能直接改门换户成省城人了,就算是郊区居民,也比白马县在市里爹不疼娘不爱的要强啊,更何况,白马县在省城也有个好名声,尤其年初那一场水痘疫情,更是和省城那边密切联系,又有药厂在,以后就算是郊区,也是个有实力的郊区。
黎善见张儒东终于顺了气,立刻站起来“我去帮邬姥姥做晚饭去。”
“你让她忙就是了。”张儒东还想继续跟外孙女说话。
“邬姥姥都多大年纪了,您老舍得,我可舍不得。”黎善说笑一句便起身往厨房去了,厨房里,邬玉年正在拿着丝瓜瓤洗腊肉,她很瘦,个子也不高,如今老了,背脊更是佝偻了许多,但整个人却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
见黎善来了要伸手,赶紧阻止道“你这孩子,别乱插手,仔细把手弄脏了。”
“脏了洗就是了。”
黎善无所谓地笑笑,拉过一张小凳子坐下,就接过邬玉年手里的丝瓜瓤,捞起腊肉就开始洗,邬玉年抢不过,只好用围裙擦擦手,又拿了一篓子毛豆角来剥毛豆。
“今年的毛豆还挺饱满啊。”黎善见毛豆角不由诧异道“瞧着不像以前那样憋憋的。”
“说是什么新品种,结出来的毛豆也确实好看。”
邬玉年跟黎善唠家常,说着还忍不住念叨“都是科学家的本事,你姥爷跟我说还把我吓一跳,没想到这科学家还管研究豆子呢。”
“怎么不能。”
黎善给解释“只要是能研究的,都有专业的科学家,而且这毛豆长饱满了好啊,毛豆长熟了就是黄豆,黄豆好了能榨油,还能磨豆腐,全身都是宝贝呢。”
邬玉年听着连连点头。
确实,要不全身是宝贝的话,人科学家研究它干啥呀。
“等新黄豆上来了,我可得多买些,到时候甭管磨豆腐,还是做豆干都是好的,家里人多,各家分点儿,也消化的快。”这才刚过了年没多久,邬玉年就又想着过年的事儿了,还不忘催生“你这一眨眼的功夫,结婚也好几个月了,有消息了没”
“没有。”
黎善摇头,见邬玉年叹气,又赶紧解释“是卫清说不要的,我俩一直防着呢。”
“啥”邬玉年瞪眼,她还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小夫妻呢,谁家两口子结了婚不急着要孩子,还防着
“卫清说我年纪小,身子骨没完全长好呢,要是生孩子肯定很辛苦,就想着先等两年,等身体养好了,再要孩子。”
邬玉年还是头一回听这说法。
“他们家能同意”
“我公爹和婆婆都是开明的知识分子,尤其我婆婆,本身就是妇联主任,最懂这些方面的知识了,都是支持我们的。”
“那就好。”
邬玉年一听说苏家老两口同意,心就放下一大半,随即又嘟嘟囔囔念叨着“晚点儿生也好,这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当初你亲姥姥,就是生红梅的时候没的。”
说起黎善的姥姥,邬玉年的脸上涌上悲伤。
无论过了多少年,回忆起当年的惨烈,邬玉年都觉得心酸无比。
黎善点点头“我也是为了安全,才决定晚点儿生。”
“但也别太晚。”邬玉年又提了一句。
虽然苏卫清瞧着不像那忘恩负义的人,但人心不可测,谁知道这人呐,以后会不会变呢
当初黎红军求娶张红珍的时候,也是一百个诚心诚意,可后来呢不还是良心坏了,不仅将当初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还冷漠对待黎善,任由童玲虐待黎善,要不是她多了个心眼去了一趟,恐怕都不知道,黎善在黎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等你有了孩子,以后也算有依靠了。”
黎善看着邬玉年那一脸感叹,突然想起来,邬玉年和张儒东是没有孩子的,仿佛邬玉年亲生女儿一样的张红梅,实际上是张儒东和她亲姥姥的女儿。
而且
她也没听说过邬玉年掉过孩子。
难道邬玉年本身不孕不育
黎善洗了腊肉,还当了主厨,除了主食是邬玉年早就准备好的,其它现做的小菜全是黎善亲手做的,张儒东吃的很香,尤其炒腊肉,他更是就着吃了两个大馒头,惹得邬玉年顾不上给张儒东面子,当着小辈的面就把筷子抢了下来,生怕老爷子吃撑了。
要知道,往常在人前,邬玉年可是很给张儒东面子的。
等吃完晚饭,邬玉年赶紧忙着煮消食汤给张儒东喝,而苏卫清则是带着黎善坐在院子里,张儒东弄了个藤椅靠着,状似无意地说道“前几天黎红军来了的。”
嗯
黎善立刻回过头,脸上带上疑惑“他来做什么”
“给你留了两百块钱,自己带着童玲回乡下了。”
黎善“他不是有工作么”虽然只是掏粪工。
“那工作保不住了,纺织厂来了个新厂长,改制了不少,黎红军一没住房,二来名声也不好听,身上还背着处分,受排挤的厉害,他干脆将名额给卖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