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哪儿模糊地了解到,林南音似乎很忙很忙,都没空给她回信了。
时千还以为陈牛都忘了,毕竟今年一封信都没有写。
可看陈牛这样,又不像。
又想起来上次有人给陈牛介绍对象,陈牛摇头拒绝,连见面都不肯。时千心里一动。
不管怎么样,让陈牛试试呗。
就算林南音成家了,陈牛看见估计也只会自闭。老太太教出来的品性,万不会破坏别人的生活。
于是在陈牛又一次询问下,时千肯定地点了点头。
陈牛又惊又喜,随后面露懊恼,最后又陷入思索。
时千
等了好一会,见陈牛还在那儿傻傻地想啊想,时千无奈摇头,打个呵欠,自己睡觉去。
等回到家,陈牛第一信件就是把那封信翻出来。
他对照着字迹,仔细查看那些行笔的痕迹后,更懊悔了。
“我怎么早没发现。”
时千看着他“哞哞。”
老实说,我觉得早不早,也不影响吧。
陈牛面对曾经的情况,自己选择了路。
当时多这样一封信,他就能更勇敢了吗
对陈牛来说,那可能不仅仅是勇敢,而是冲动和莽撞。
他不会愿意,那样冲动和莽撞地对待他喜欢的姑娘。
时千都想不明白,明明挺糙一男的,神经也大条,居然心思那么细腻敏感。
可又或许,人就是矛盾的吧,充满了不同。连一棵树上,都不会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何况复杂的人呢。
陈牛被牵牛花的目光扎到了心“牵牛花,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剖白道“我知道,我胆小得很,是个胆小鬼、懦夫,怕这个还怕那个。”
“但现实会遇到的问题太多了,我自己吃过很多很多苦,不愿意叫她吃苦。”
“再说了,那会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越变越小。
也不知道是直接走心虚程序,还是半知半觉这话不够精准。
时千觉得第一个猜测可能性更大,于是看陈牛的目光保持不变。
其实就是最普通的单纯看看,只不过时千眼中干净,好像能看到里头的自己。
陈牛继续被看,慢慢不再觉得尴尬。
他拿着信,跟时千商量“牵牛花,我很正经地跟你商量。王哥那边说了,有个表彰大会在北京,我等下就跟他说去,顺便带你去北京玩。”
“不过给你弄票好麻烦的,所以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时千就知道他有想法,问道“哞哞。”
什么忙
陈牛顺着说“要是见到她,你帮我哄哄。”
时千摇头,并且写字告诉陈牛牛不会。
不是不想帮忙,时千是真不会。他又没有感情经验。
而且就算他哄得林南音高兴,那也是他的份。助攻对于一份感情的进展,能起到的效果非常有限。
一人一牛相处这么久,都不用牵牛花说话。陈牛就知道牵牛花这个不会是实诚的说它不会谈对象那套。
但一个“孩子”,懂才怪了他要的也不是那种效果。
陈牛道“不用你会,你顺便帮帮忙就行”
“不管成不成,回头我给你打个小金牛,就照你的模样打,成不成”
改革开放后,行事果断的徐果子就跑出去做生意了。陈牛身上有钱,当时就投了不少。现在算起来,陈牛绝对是第一批很有钱的人。
他有钱,也不小气,时千去年就得了个小金牛。可时千嫌弃不够好看,还说没他好看。
有一个小金牛吊在面前,时千可耻地心动了。
他想着自己模样的小金牛,在陈牛的高信用下迟疑地说明前提“哞哞。”
回头伤心,可不怪我啊。
陈牛摸摸他的头“小祖宗,要是她还一个人,我有希望的话,你就帮帮我呗。”
听到这,时千就知道这回的心有灵犀失败。
他提起蹄子,直接写字“怎么帮”
陈牛又一次坚定地认为喊“小祖宗”这招百试百灵。
“她要是不待见我,你就先哄哄她,你可招人喜欢了,不难的,正常发挥就行。”
“她要是有对象有家庭,就说是你想她,也不会让她尴尬,更不会叫别人多想。”
林南音的信上常提到时千,陈牛他们大四的时候,还给时千寄来一条围巾。
时千点点头。
考虑周全,没问题。
当挡箭牌,这个他会。
“那说好了,我去给王哥打电话。”
陈牛搞定牵牛花,转头就给王安磊打电话,说自己要去表彰大会。
电话那头,王安磊还奇怪“你不是说不去了跑那么老远,不想跑,怎么又改主意了。”
“牵牛花也想去。”陈牛推出合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