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南音道“那麻烦你了,林知青。”
“不麻烦,应该的。”
林南音凭借自己的本事,跟上了队伍。
除了躺着的张佩月,和半抱着她的林南音,陈牛和徐有光都靠腿跟着牛车。
时千视力好,专心走得更稳当些。
他走得平稳又快,还会帮着车轮规避开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
徐有光看着直点头,心道怪不得陈牛坚持要用小黄牛拉车。但这时候了,他也没多说什么。
一路来到医院,时千看着陈牛在林南音指挥下,和徐有光抱了老太太走进县医院。
站在医院外头,时千竟然有些胆怯。
他深呼吸两口气,才自己解了绳子,哒哒地跟上。
深夜里县医院没有多少人,倒也没人拦着,让时千顺利地跟上陈牛等人。
医生看过伤,打了针,安排老太太住下。
将张佩月安置好,陈牛守着人。
徐有光悄悄把林南音拉到屋外,时千见状看一眼陈牛,也悄悄跟上。
和时千想的一样,徐有光问的果然是医生的处理怎么样,还有老太太的情况到底多严重。
林南音道“药就这些药,我也就只能这么处理。我看着陈大奶奶倒不是失血太多,是伤的位置不太好,具体的得看后面的情况。”
总结林南音也说不好。
时千听得耷拉下脑袋,走回陈牛身边。
陈牛看一眼门外,也知道那隐约的声音是在谈论什么,只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听。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似乎又是“命”那一套,人在其中,显得格外无能为力。
陈牛抱着牵牛花的脖子,趴在时千身上。
时千觉得他像个小孩,找不到依靠了。
但现实的无奈是,时千也不好多呆。没一会,巡夜的人发现时千,于是时千就只能跟着徐有光先回去了。
他只是一头牛,不适合出现在病人待的病房。
不过林南音坚持留了下来,还是用的她懂医的理由。
徐有光没说什么,看看两个年轻人,给陈牛塞了一把钱票。
“牵牛花我放爱刚那儿,保管饿不着,照看好。你好好照看陈大婶子,我明儿还来,队里那边的假我也给你请上,都没事。”
“谢谢叔。”
陈牛抓着钱和票,看看道“我身上有带钱的。”
“拿着,借你用,回头还我就是。”
徐有光不乐意多说废话,推拒了陈牛,招呼懂事的小黄牛一道回去。
到了外头,徐有光看着主动套车的小牛,忍不住道“你是成精了哦,乖乖。”
“比你妈还聪明,都不知道陈家怎么喂的。”
徐有光看大儿子养了很多牛,也有聪明机灵的,但再没有比陈家的更聪明。
时千对这些都提不起劲,他都不想回去。
还是徐有光劝了几句,才闷头拉着徐有光回胜利村。
要是时千在,的确连吃喝拉撒都麻烦,现在城里可没人养什么牛。
时千闷头走路,下意识就走回了家门口。
徐有光无奈道“一愣神,你给我带你家来了。”
时千叫出声“哞哞。”
我当然回我家了。
难不成还要下意识走到你家去,那就有问题了。
在徐有光拉动绳子驱使下,时千转过身,把徐有光拉去牛棚。
徐爱刚就住在牛棚,徐有光把儿子叫醒,牛交给他,简单说上两句回家去。
徐爱刚还睡得迷糊呢,听到张佩月摔着头才清醒,当下摸摸时千的牛“没事儿,你奶奶肯定没事,牵牛花你就先乖乖待我这。”
“哞”
打扰了。
虽然时千还是想回去,可他也知道这时候少一事是一事。
不过跟牛牛们睡是不可以的,时千霸道地在徐爱刚的草屋里挤了块地方,趴着老实休息。
第一天,时千听徐爱刚说,张佩月好些老姐妹一块儿去看了她。
但消息不是好消息,似乎人还在发热。
第三天,时千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他溜出了牛棚,跟上了去县城的徐有光。
徐有光把牛牵回牛棚“徐爱刚,你怎么看的牛我可是跟人陈牛打了包票的。”
时千从鼻子里喷气“噗”
要不是怕你们找不着牛着急,我可就自己走了。
时千干脆一挣,自己溜达着往县城走。
徐有光也顾不得训儿子了,跟上快走的小牛。
徐爱刚特意躲了会才冒头,他看着老父亲快步追牛的身影,砸吧了下嘴,反过来吐槽“你这也不是管不住么,还说我。”
时千自是不知道这些父子局的心机,他带路,一溜烟地往县医院跑,一个路口都不带走错的。
身后,徐有光已经快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