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榕见石武面容俊朗,其深蓝色氅袍下的身子竟是悬空而立的。他当即作揖道“隐剑宗宗主于榕参见仙者。”
石武见对方是隐剑宗宗主,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说道“我自外隐界而来。于此间有一事相询。”
于榕一听石武是外隐界的仙人,神色庄重道“不知仙者想问什么”
石武问道“八年前有一位道长牵扯石家演武场一役,其身披莲花道袍,背负金穗长剑,可是你们隐剑宗门人”
于榕见石武提起的是隐剑宗老祖剑抟,他双眉微凝道“仙者为何问起八年前的旧事”
石武将两份文书取出递给于榕道“这是我从秦国开元帝那里获得的两份文书,一份是靠山王石昱亲口所述,另一份是参与的江湖侠士所写。我知道那位道长是被冤枉成无幽谷谷主的,是故想过来问询究竟。”
于榕接过那两本文书一看,特别是看到第二本中那些江湖侠士记录的剑抟说的话,顿时热泪盈眶道“是我们害了老祖啊”
石武一听那道士竟是隐剑宗老祖,遂赶紧问道“当年的情形到底是怎样”
于榕将石武邀请入洞府中,而后将前任宗主滕劼如何以蓍草卜术预言,点杀剑阿大和那戴着银色鬼脸面具的恶僧又如何一个杀了滕劼一个抢了丹药的事情说了出来。于榕悔恨道“滕劼师兄被那恶僧毁尸淬体之后,我便召集门人于隐剑宗广场,议论是否要用传令玉佩请老祖归来。原本隐剑宗门人大多选择养精蓄锐,日后再报仇。可众人在一弟子岑深的鼓动下最后又都赞同将老祖召回。随后老祖下界为隐剑宗讨寻公道,可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而隐剑宗派出去探查消息的也不知老祖到底是生是死。直至一年之后,那戴着银色鬼脸面具的恶僧又来到了隐剑宗上,说是答应了老祖要将无幽谷插在隐剑宗的针拔了。我们那时才知道无幽谷那根针竟是鼓动大家召回老祖的岑深。”
说到此处,于榕羞愧落泪道“是我对不起老祖,对不起隐剑宗”
石武叹息一声,对于榕作揖道“于宗主,其实这当中也有我的缘故。”
于榕不解道“这跟仙者有何干系”
石武又将无幽谷中那张阿大的关系图拿出道“我阿大爷爷当年被无幽谷谷主金为逼迫,以我和阿大爷爷在乎的人为要挟让其来杀滕劼宗主。”
于榕闻言一愣,他没想到那点杀剑阿大竟是眼前仙者的爷爷。他当即想要出手,可一想到对方是可以飞的仙人,那就是筑基以上修士了,他自问现在的隐剑宗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眼前的这年轻人。
见于榕没有说话,石武就从纳海囊中拿出一个放有两百枚红灵果和两百枚舒筋活脉丹的储物袋,他递给于榕道“那戴着银色鬼脸面具之人便是真正的无幽谷谷主金为,我们都是这场局的受害者。但滕劼宗主确实是我阿大爷爷所杀,这是我替我阿大爷爷给隐剑宗的补偿。至于金为,他已经飞升外隐界。但我可以答应于宗主,等我积攒了足够的实力,定杀了他来告慰那些被他害死之人的亡灵”
“哎。”于榕见石武态度诚恳,也是说道“其实滕师兄早就言明他大限已至,让我们千万不要插手。只是我们没有听劝,才造成了这般后果。”
石武追问道“剑抟前辈在外隐界可是莲花宗门下”
“正是。”于榕回道。
石武见这件事真的又和莲花宗有牵扯,自语道“看来要知道当年一役的内情,我还是要去一趟莲花宗。”
于榕一时动容才放松了警惕,现在听石武说要去莲花宗,他后怕道“仙者您这是”
石武道“我在外隐界的一位大哥被莲花宗宗主封印了修为,而我阿大爷爷的死也间接与莲花宗有关联,我只是想要去他们那里问个清楚。于宗主你放心,这些是我跟莲花宗之间的事,与你们隐剑宗无关的。对了,可否让我去给滕宗主上一炷香。”
于榕想到现在的隐剑宗入地剑塔关闭,宗门隐世前又走了一大批弟子。别说是找那恶僧报仇了,就是再出个可以被收入外隐界的门人都没有。他便不再去想那些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了,他说道“你跟我来吧。”
石武跟着于榕去了隐剑宗历代宗主牌位的供奉大殿。石武从香案上拿起三炷长香点燃道“滕劼宗主,在下乃是点杀剑阿大之孙儿。当年我阿大爷爷因受金为胁迫而身不由己。我在此对您立誓,此事主谋金为我必杀之”
石武鞠了三躬后就将手中长香插在了香炉内。
见石武要走,于榕对石武拱手道“仙者,您真的可以杀了那恶僧么”
石武御空而起道“只要给我时间,定能杀他”
“如此仙者便是我隐剑宗的恩人请仙者受我一拜。”于榕激动跪地道。
石武赶紧扶起于榕道“此乃我分内之事,于宗主无须多礼。”
于榕想到石武说的他和隐剑宗都是这场局的受害者,也就点头道“嗯”
石武走后,于榕看着那储物袋中那么多灵果和灵丹,顿时对隐剑宗的未来再次升起希望。
山脚下的老罗才睡过去没多会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