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袖里乾坤袍的公孙冶道“承蒙各位道友抬爱,于今日参加我拜月宫庆典。今日不仅是我的空冥庆典,更是我柳菡师妹的结婴庆典。让我们一起先举杯恭贺我拜月宫再添一名元婴修士。”
柳菡闻言起身走至公孙冶身侧,对着在场众人恭敬举杯。
而除了那些拜月宫门人和平辈相熟的元婴修士站起外,其余区域元婴中期和元婴后期的修士只是坐在位子上轻抬酒杯,很明显没将这柳菡放在眼里。或者说,他们是看在公孙冶空冥境的面子上才会来的。
性子直爽的柳菡哪受过这等委屈,但她也发现那些元婴后期修士看向她时,竟然带着威压,让她一时连酒杯都差点拿不稳。
好在这时候公孙冶来到柳菡的旁边,他右袖向外一拂间哈哈笑道“我柳菡师妹今日真是大喜过望,还不快对大家说几句。”
公孙冶说这句话时不仅用风灵之力将火灵子等人投放于柳菡身上的威压全部轰了回去,还让柳菡恢复信心道“柳菡敬在场众道友门人一杯。”
已经起身的王猛等人率先回应道“我驭兽宗敬柳菡掌座结婴之喜”
随后,拜月宫的附属宗门个个起身相敬。
莲清子与青阳子对视一眼,青阳子点头起身道“海渊宗青阳子敬柳菡掌座结婴之喜。”
青阳子这一动,他身后九十二位元婴修士齐刷刷地起身,恭敬道“敬柳菡掌座结婴之喜”
莲清子随后也起身道“莲花宗莲清子敬柳菡掌座结婴之喜。”
东部和南部的第一宗门带头,一时间广场上皆是起身对柳菡的恭贺之声,柳菡感激地看向公孙冶,而后对着众人举杯饮尽。
一杯过后,公孙冶示意柳菡归座,然后对着众人道“既然大家这么客气,那柳菡师妹的酒敬完了,我就不客气地来敬大家了。”
说罢,公孙冶拿起喝光的酒杯一把斟满,他一举杯,广场上的所有人都郑重其事地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倒满。
只听公孙冶道“这一杯,我敬前来的所有道友修士,谢谢你们给我拜月宫这个面子。”
公孙冶说完便将杯中仙酿一口饮尽。
在场众人紧接着一起喝下。
公孙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这第二杯我望重道友修士心有所守,各寻其道。”
众人闻言也是齐齐喝下。
公孙冶再次斟满举杯道“这第三杯,敬我以前的敌人和现在的朋友。”
广场之上一时间皆是饮酒之声。
三杯过后,公孙冶就对众人道“按照惯例,庆典之上需要讲道。那我便借着这酒劲说一说我心中之道”
公孙冶此言一出,广场之下顿时雅雀无声。
公孙冶朗声道“我十六岁时于一树洞中得修炼功法,靠着吞食兽丹在迷雾之森结出金丹。可以说金丹之前,我的道便是与灵兽争与天地夺。而后于三百三十六岁遇上一任拜月宫宫主灵鸢,她带我来到了这拜月宫,教会了我许多。我在四百六十九岁时结婴成功,悟风之大道,感其无形无相,恰如人心难测,却可定而用之。在此间我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最后于两千七百一十九岁得证空冥大道。吾之道,为风却又为护,是因这拜月宫而存在。所以我期望诸位能有心中之道,守而扩之,方能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公孙冶说完良久,每个人听着都有各自不同的理解。莲清子想到了莲花宗的长盛不衰,青阳子是战意越发强烈,火灵子等人因为公孙冶方才的那一击而生出了对空冥境的极度渴望。
只有石武知道,他公孙大哥对于空冥境什么的都不在意,他在意的至始至终都只是灵鸢罢了。
公孙冶知道座下之人有备而来,是故也不遮掩了,他问道“不知各位道友可还有什么疑问。”
莲清子等人安稳地喝着仙酿,外隐界北部出了个空冥境,自然是外隐界北部的人提出疑问。
一身金色袈裟的行方站出来道“阿弥陀佛,公孙施主一番言语让老僧茅塞顿开。但老僧听到公孙施主语中的守而扩之,可否问上一问”
公孙冶道“行方大师但问无妨。”
行方道“那老僧就斗胆问一声,公孙施主的守而扩之是欲扩向何处”
听着行方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说法,拜月宫门人皆起身站立,行方见之笑道“公孙施主,您这一守将拜月宫的这些个小辈门人都守的不守尊卑了。”
行方目光一视而去,一道庄严佛威传至远处,那些站起的拜月宫长老和门人弟子纷纷看到一座巨大的万面佛佛像向他们飘将过来,那些长老弟子纷纷闪避坐下。
慌乱之中,只有石武一人坚定地站立原地,因为他已在梦境中看过妙觉佛道同辉之象,单单一个万面佛法相已不足以让他产生惊惧之情。
行方那嘲笑的脸落了下去,不由叹道“小施主乃是慧根之人啊。”
石武知道不能落了拜月宫的面子,借故问道“大师说的慧根是佛根还是道根”
行方理所应当道“自然是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