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种,小,你不得好死」
寝宫中传来了李泌的梦呓。
韩石头站在外面,对那些内侍宫女投以警告的目光。
众人低头。
李泌的丑事,不能说。
这里是益州的李泌行宫。
有人建言把行宫修建的更庞大一些,如此才符合李泌的身份不是。可这话才将放出去,益州官员们都如丧考妣。刺史肖真冒死进谏「陛下,大军耗费的钱粮不计其数,修建行宫的花费不计其数,加之征发了许多民夫蜀地要民怨沸腾了。」
再特么扩大行宫规模,不等长安那位杀神率军赶来,蜀地的百姓就能把你从御座上拽下来,架口锅炖了。
李泌呵斥了肖真,可最终扩建行宫之议还是烟消云散了。
大手大脚惯了的李泌极度不适应这等抠抠搜搜的日子,为此多番和臣子商议如何弄钱。
杨松成多年户部,开口就是核心弄钱就两条路,开源与节流。节流军队是个吞金兽,你不给吃的,这头巨兽回过头就会吃了你。
官吏们的俸禄给不给
不给小心他们和长安的杨逆勾结。
李泌把目光投向了随行的那些权贵们。
上次他敞开口子,放了许多人回去。可有不少人却异常坚定的要留在蜀地,这些人多是和北疆军,或是和李玄有仇。
这些人都是能花钱的主,虽说到了蜀地,可每年的钱粮该给的还得给,该加封的还得加封。
李泌放眼看去,竟然找不到节流的地儿。
至于开源,得了吧
蜀地封闭,物产就那么多,怎么开源
唯一的法子便是经商。
商税就成了李泌唯一的希望,他第一次接见了那些肮脏,的豪商,鼓励了一番。
就在豪商们欢欣鼓舞时,商税,提升了。
豪商们愕然,这才发现李泌是想从自己身上搞钱,顿时躲在家中破口大骂昏君。
寝宫里传来了咳嗽声,韩石头推开门,「陛下」
「嗯」
李泌缓缓坐起来,眼神定定的看着虚空,「朕做了个梦。在梦中,那个孽种攻打蜀地,被朕亲手击败。那个孽种跪在朕的身前嚎啕大哭,哀求朕饶他一命。朕」,李泌猛地挥手,「朕亲手斩杀了他」
「陛下英武」
韩石头举着烛台过去,见李泌额头全是汗水,面色潮红,就知晓是做了噩梦。
兴许,在梦中被斩杀的是他。
李泌起床,走出去活动了一番身体。
「太上皇那边如何」李泌问道。
「就是喝酒作乐,说什么及时行乐。」韩石头觉得李元大概是最懂的享受的人,虽然那个享受是麻醉,但总比清醒时备受煎熬的好。
「他害怕了。」
李泌古怪一笑,「他怕了那个孽种。」
韩石头低头。
吃了早饭李泌召集群臣议事。
今日商议的是方外势力的整合。
「杨逆麾下有玄学与云山等方外门派,修士如云。最近蜀地发现了不少陌生的修士,臣以为,多半是杨逆的探子。」
赵三福介绍着情况。
「收拢他们。」李泌淡淡的道「让他们派出好手到桐城听令。」赵三福一脸为难,「陛下,那些方外人多半在敷衍,派的人手修为不高,架子却大。」
李泌冷笑,「大军是作甚的」
长安那个孽种收复云山修士的经历早已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先是派宁雅韵去好言劝说,云
山不听,出门一看,大军就在山门之外。听,富贵荣华。
不听,大军掩杀,灭门
选哪样
云山掌教郭云海知趣的投靠了李玄,在后续的征伐中为那个孽种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个孽种能用大军威胁方外门派,朕,为何不能
赵三福心中冷笑,「是」
可他知晓,那些方外门派定然还是虚以委蛇。
大军堵门
大军来之前老子就卷带着家当跑了。
来
山门留给你
郑琦说道「关中那边风起云涌啊那些大族豪强组建了联军,正在向长安进发。陛下,臣以为,大军可以出击了。」
李泌心动了出兵的念头一直在脑海中萦绕,但他需要咨询专家。
目光转动,李泌看向了张焕。
耷拉着眼皮子,大有成为黄春辉第二的张焕感受到了皇帝的目光。
目光越过他,找到了魏忠。
「魏卿以为如何」
张焕觉得李泌吃错药了,竟然问魏忠。
魏忠的女儿和长安那位交好,且魏忠当年也曾和那位有些交情,故而被李泌猜忌。
魏忠却觉得李泌这是在寻借口弄自己,谨慎的道「的道「臣最新头脑晕沉,不敢妄言。」
李泌不以为忤,看向右武卫大将军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