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君臣利益一致的情况下。
当下大敌在外,君臣之间的利益彻底分裂。彼此之间宛若仇敌,恨不能弄死对方而后快。只是因为君臣大义的震慑,又担心得不到军民支持而互相虚以委蛇罢了。
「可是要动手」一个文官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老夫岂是那等乱臣贼子」彭靖蹙眉。
「那」
若是不动手,那还有什么法子
除非皇帝喝多了,真心想出城寻秦王称兄道弟,吟诗作词。
方崇看来出使一趟是伤到了肺经,再度干咳一声,「陛下对秦王的才华一向颇为仰慕,常说不得一见,引以为憾事。我辈忠心耿耿,不该急陛下之所急吗」
这特娘的秦王当年不是出使过大周吗
还在宫中赴过宴。
众人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相的意思,把陛下送出城去,让他与秦王诗词唱和」
「对不过不全对」彭靖眸色森然,「不只是他」
「岂可令人骨肉分离一家子都去」方崇淡淡的道。
「谁」
外面突然传来厉喝。
彭靖挑眉「拿下」
外面传来了衣袂摆动的声音,接着有利刃破空声。
「围住他」
「人不见了。」
「是情人司的密谍,擅长藏匿踪迹,围住,把他找出来。」
方崇在值房内叹道「这是何苦」
彭靖说道「等」
五个字,在场的人却听出了刀光剑影。
方崇想马上动手,彭靖却有些忌惮,想等密谍被抓。
如此,还能。
外面,数十人正在院子周围搜索。
「把这间值房打开」
「呼」
值房的门被一脚踹开,有人尖叫道「他在这里。」
值房内人影闪烁。
轰
屋顶突然
被撞开了一个洞,一个身影冲天而起。
「抓住他」
有人喊道。
一个将领冷冷的道「放箭」
数十弓箭手松手。
一波箭雨覆盖了半空中的密谍。
将领不等密谍落地,进去禀告。
「二位相公,此人死了。」
「孙禀,干得好」
彭靖笑道。
这个孙禀是他的人,执掌一军。
方崇说道「就怕陛下警觉。」
方才的动静瞒不过外面。
「他派密谍来,便是在猜忌。我等动手,这是本能。再说了,这也不是我等第一次杀密谍吧」彭靖冷笑,「无需担心。」
以往情人司的密谍也曾窥探彭靖等人的动向,一次截杀逃脱,一次密谍被斩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是君臣之间的暗斗,只要不撕破脸,那么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你还忌惮什么」方崇有些急不可耐了。
「军队」彭靖说道「此刻城中军队不少在陛下手中。若是咱们动手,他们
突然暴起」
「老夫去」方崇起身,「上次老夫率军北征,失败后,老夫护住了十余将领。此刻,该是他们回报老夫的时候了。」
「你」彭靖愕然,「难怪老夫说你上次改了性子。」
「老夫没改性子」方崇冷冷的道「贼配军依旧是贼配军」
「陛下,密谍大概是折损了。」
年儒来请罪。
「罢了」
年胥说道「军中如何」
「咱们的人在军中不多。」
不是不多,而是极少。
「彭靖等人怕是会拉拢他们。你去看看。」
「是」
城外,秦王吃完饭后,带着儿子来遛食。
城头,方崇来了。
他叫来十余将领,说道「此战后,你等可为大将」
他指指宫中方向,「大周对武人的压制,始于年氏。」
那些将领默然。
方崇说道「谁愿意跟随老夫保护汴京举手」
一个将领举手。
第二个。
第三个
「年儒来了。」
年儒上了城头,见到方崇和十余将领正在密议,其中几个将领举手,就冷笑道「这是要作甚谋反吗」
他是皇族,天然就高人一等。而年氏执掌南周数百年,根深蒂固,故而习惯
性的以势压人。
天助我也方崇心中狂喜,退后一步,厉喝道「不想被清洗的,还不动手」这十余将领面色大变。
被年儒抓到了现场,事后最少是流放,危急时刻,弄不好会被斩杀祭旗。顿时,这些将领和心腹们的眼中杀机毕露。
年儒心中一震,这才发现自己犯下大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