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走后,幕僚不安的道「相公,此战不能急啊」
「老夫知晓,可陛下一次比一次急切,老夫不知为何,难道,汴京那边的风浪已经令陛下不安了吗」
韩壁坐下,眸色深沉,「看来,老夫走后,彭靖等人不顾大局,在逼迫陛下。」
幕僚冷笑,「说句不该的,这事儿不也是陛下自己弄出来的吗当初若非陛下罢了,此刻说这些何用。」
「去打听消息」
当日,汴京就有人送来消息。
「战报到了朝中,彭靖二人的党羽当即鼓噪,逼迫陛下处置韩相,陛下不肯。僵持时,陛下放了狠话,说要不这个帝王便让你等来做。这才压制住了那些人。」
信使满头大汗,拱手道「我家郎君让小人转告韩相,这一战,不可败。」
韩壁摆摆手,「老夫知晓了。」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朝中的争斗波及到了韩壁的计划。
按照他的谋划,应当慢慢和北疆军周旋。毕竟北疆军是客军,辎重运送,兵力调遣都比自己一方艰难。
他就像是带着一群狼的狼王在周围环伺、袭扰,一旦对手露出破绽,便冲上去撕咬。
可朝中的争斗已经到了这等地步,皇帝显然是等不及了。
「权力啊」
韩壁喟叹。
为了权力,君臣暗斗。为了权力,皇帝丢开大局而他,就成了风箱中的老鼠。
两头受气。
「相公,要不,置之不理吧」幕僚说完就轻轻抽了自己的嘴角一下。
「一旦置之不理,陛下会震怒,觉着相公有了别的心思猜忌心一起,后续相公的麻烦可就大了。」
「老夫不在意君王的猜忌。」韩壁平静的道「此战若是能获胜,老夫便告老还乡。」
「那相公是担心彭靖等人」
「彭靖等人图穷匕见,老夫断言,他们定然是觉着此战大周不妙,一旦老夫败退陛下威望扫地。这群蠢货,是想借此夺权」
韩壁怒道「若非可以老夫此刻便想领军杀回汴京,屠光了这群伪君子」
幕僚苦笑,「当初孙相与相公被斥之为祸国殃民,而彭靖等人却被誉为君子。如今相公殚思竭虑在为大周拼杀,那些所谓的君子,却在断大周的后路」
「这世间,真正的君子,从不会标榜自己是君子」韩壁讥诮的道。
「可当下却麻烦了。」幕僚说道「金州怕是守不住了。一旦金州有失,北疆军可直扑永州,汴京将会震动。「
「不会」韩壁摇头,「北疆军直扑永州,秦王需担心右侧的信州袭扰。」
「秦王用兵爱行险。」幕僚说道。
「可你仔细琢磨他的过往战例便会发现,每一次他行险,要么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么便是胸有成竹。」
韩壁说道「金州一旦陷落,主动就在秦王手中,他为何要冒险」
「那么金州怎么办」
帐内,传来一声叹息。
「援军呢」
金州城城头,常兴绝望的喊道。
今日北疆军的攻势格外凶猛,不过半日,就控制住了一长段城头。
黄彰带着预备队四处救火,可却顾此失彼。
「知州,撒」
一个官员面色惨白的提着长刀过来。
「去哪」
常兴眸色苍凉,缓缓后退,当感到一只脚踩空时,他张开双臂。
身体向后仰倒。
「知州」
黄彰在厮杀中听到喊声,回头一看。
常兴身体在往下掉落。
双臂伸开,身体平平的倒下。
就像是一片落叶
「殿下,城破了。」
正在给儿子介绍当下局势的秦王抬头,「哦破了」
阿梁看了一眼,就看到城头上升起了一面大旗。
「阿梁,走,咱们进城看看。」
韩纪赶紧劝道「殿下,大郎君还小」
您有修为,可大郎君没有啊
「老夫在」
宁雅韵甩甩麈尾。
杨略摸摸刀柄。
有这两位强人在,加上林飞豹等虬龙卫还有云山修士,金州城谁能偷袭到秦王父子
城中的抵抗不算激烈,秦王父子到了州廨之外,只见大门紧闭。
「殿下,黄彰在里面。」
秦王点头,「招降吧」
「黄彰,殿下亲临,还不快降」
外面的军士喊道。
里面传来黄彰的声音,「做梦」
那个大嗓门文官上来,「殿下,臣请一试。」
「不必了。」
秦王策马掉头,「尽数杀了」
文官「
身后,将领喊道「弩弓准备,一个不留」
里面有人喊道「小人愿降」
「老夫愿降」
黄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