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必须要增援」
石忠唐还有一万精锐,这也是他的班底。
把这一万精锐弄上去,挡住秦王石忠唐犹豫了一瞬。
失去了这一万精锐,叛军中那些桀骜的将领岂会服他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有人尖叫:「右翼」
石忠唐看向右翼,正好裴俭下令骑兵突击。
那些叛军刚开始挡住了,可随即就被骑兵破开防御。右翼
要崩溃了。魏明无能
石忠唐在这一刻把失败的罪责丢在了魏明的头上。可当他把目光转向中路时,虎豹骑已经崩溃了。这是他耗费无数钱粮打造出来的劲旅。
甲衣,钱粮,这一切耗费在这一刻都白费了。那些虎豹骑的将士掉头就跑。
甚至没有人往中军看一眼。
以利益为导向的军队,顺风时一往无前,所向无敌。
逆风时,当他们觉得收益和付出不成比例时,什么都无法阻拦他们溃逃。「败了」
「斩杀」石忠唐怒喝。
督战队还没出动,春育喊道:「大王,左翼」
中路叛军崩溃后,左翼的叛军也撑不住了。随即,右翼崩溃。
「大王」
阿史那春育面色惨白。「天神啊」他呻吟着。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叛军在溃逃。
前方的掉头了,后面的还茫然不知所措。直至喊声传来。
「败了」
石忠唐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开口。「本王噗」
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王,走」贺尊喊道。「本王不走」
石忠唐面色发红,贺尊给春育使个眼色,春育拉着他的马缠就掉头。「本王不走放开本王放开本王」
凄厉的喊声中,石忠唐被一万精锐护着远遁。那些溃兵中有人喊道:「大王逃了」
顿时,最后一丝希望没了。
叛军的逃跑从成建制变成了散乱。就像是一群羊
魏明刚接到石忠唐宽恕自己的决定,大军就崩溃了。
他带着心腹们掉头就跑,还不忘喊着自己残存的麾
下一起。这是他的本钱。
失去了这个本钱,他逃到哪都是死。「败了」
魏明回首,只见叛军逃的到处都是。
竟然无一人回头,更没有一个将领组织反击。
而石忠唐这个蠢货,不,这个狠人,竟然抛弃了麾下。「快逃啊」
目之所向,都是惶然。
魏明心中凄惨,说道:「不该啊」没有人知晓他所说的不该指的是什么。
秦王浑身浴血,勒住了战马,吩咐道:「不可停下,一路追杀直至遇到大股敌军阻截回返。」「领命」
骑兵们成了追杀的主力,但步卒也能派上用场。他们小跑着跟上,把那些被骑兵撂下的叛军一一绞杀。
「胜了」
韩纪狂喜着策马上来。
秦王已经下了战马,活动了一下手臂,先前格挡了一刀,有些震到了。「是啊」
眼前全是人马尸骸,放眼看去,叛军的逃亡之路也是如此。尸骸遍野。
杀人盈野
鲜血从尸骸处流淌,渐渐汇聚,竟然成了一条小河。
热气腾腾的红色河水缓缓流淌着,所到之处,泥土贪婪的吞噬着。这些异族人如愿以偿的永远留在了大唐。
"叛军遁逃,不过大多丧胆,臣以为,石忠唐此刻已然是众叛亲离,随后便是秋风扫落叶,平定南疆。」
韩纪憧憬的道:「当消息传遍天下时,会是什么模样」
「万众欢呼。」赫连荣说道:「殿下的名字将会被一次次提及。」伪帝会吐血。
他一手造成的叛乱,结果却是被他称之为叛逆和孽种的秦王平定了。秦王在尸骸中缓缓而行。
「踌躇满志」宁雅韵问道。
「若说没有,那是假话。」秦王微笑道:「孤起兵南下以来,这颗心一直都在悬着。特别是得知叛军掌控关中之后,孤更是心中难安,彻夜难眠。」
「上位者不容易啊」宁雅韵觉得这样的秦王很真实,但也很累。无论心中如何焦虑,依旧得装作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孤有时候甚至在想,要不,等叛军一路追杀伪帝,孤在北方苦练精兵,伺机而动。可孤终究无法坐视江山沉沦」
「所以,你胜了」宁雅韵微笑道:「正是这些坚持成就了今日的大胜。没发现吗这一切都像是天命。」
「天命」
秦王摇摇头,「孤知晓这个世间的一切都身不由己,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仿佛是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可孤更希望这是无数人期盼的结果。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当千万人共同期待着结束这一切时,是他们」
秦王指着那些在打扫战场的将士,「是他们用血肉之躯结束了这一切。」「而祖宗。」秦王指着天空,「他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