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战,叛军打的凶狠,建州非雄城,我不看好。”杨锡面色凝重,“建州是守不住的,一旦破城,就怕叛军屠城。咱们要想办法离开。”
“寻淳于孤就是了。”杨登说道“淳于氏历来都听咱们家的,请淳于孤令人管住一段城头,咱们用绳子滑下去就是了。”
“淳于孤此刻怕是萌生了死志,就怕不肯通融。”杨锡挠挠头,“娘的早知晓当初就留在长安就好了。”
“五哥当年为何去了南方”有人问道。
“当年我先是管着家中的几块田庄,谁知晓遇到了倒霉事,被家中责罚,赶去了南方。”
外面,花花挑眉。
田庄吗
当年
“什么倒霉事”
听到有人问这个问题,花花微微侧脸,仔细倾听。
“哎”杨锡幽幽叹道“当年我还年轻,管着两个田庄,有一日我正在田间巡查,遇到个和气的男子,问了田庄的情况那些问题有些挑衅,我年轻气盛,便不管不顾的说明年两个田庄都会扩大。那人冷笑讥讽,我忍不住说明年周围的田地,都会被杨氏兼并”
“这没事啊”
“是没事,可得看遇到的是什么人”
“那人是谁”
“孝敬。”
酒肆里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
良久,杨登长出一口气,“竟然是他那又如何”
“孝敬便是去清查杨氏兼并土地一事,以此为由,他令人清查周边农户,找到了我令人用手段逼迫农户售卖田地的证据”
“后来呢”
“后来我便被赶去了南方,戴罪立功。”
城头那边传来了巨大的喊声,一城震动。
接着,一队队骑兵从城中经过,直奔城头。
当需要用骑兵来守城时,就说明守军的好日子不多了。
杨锡当即去求见淳于孤。
“离开”
“是。”
淳于孤看着杨锡,“老夫有句话,你带给家中。”
“是。”
“告知家中,老夫,不曾辱没淳于氏之名”
“是”
杨锡看了淳于孤一眼,知晓一旦城破,此人定然会战死。
但他不同情此人。
就如同杨氏内部的说法,你从小就享受了杨氏带来的锦衣玉食,那么,为杨氏赴汤蹈火便是代价。
淳于孤也是如此。
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现在,该还债了。
夜色中,当杨锡顺着绳子往下滑时,没人注意,一个黑影轻松翻出了城头。
到了城下,杨锡找准方向,带着杨登疾步离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杨锡觉得大致安全了,就回身看了一眼。
夜色中的雄州城看着就像是一头巨兽。
“我想起了淳于孤。”杨锡说道“他必死无疑。”
“老天爷给的每一个馈赠,都有代价。”杨登说出了这句颇有哲理的话。
“对,没白吃白用的道理。”
杨锡笑道“不过,我吃喝玩乐多年,也心满意足了,却没看到什么代价。”
身后,一股风吹过。
“万事有因果,你的报应,便是我”
夜风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谁”
杨锡转身拔刀一气呵成。
和杨登配合默契的挥刀,封锁住了来人可能的偷袭路线。
但横刀落空,来人在更远些的地方看着他们,右手微微垂落,月色下,能看到反光。
剑光突然一动,花花的身影诡异的在月色下扭曲着。
噗
杨登中剑倒下,捂着咽喉,身躯痛苦的在地上弹起,落下
横刀掠过。
花花轻松避开,软剑顺着缝隙刺入,点在了杨锡的肩头。
横刀落地,杨锡举手准备给自己的额头一掌。
在外行走的杨氏子弟,不乏自尽的勇气。
“在我的面前玩这个,你太嫩了些”
剑光闪过,点在了杨锡的肩头上。
晚些。
某个避风的凹地中。
一双腿和一双手被剔光了筋肉的杨锡崩溃了。
“我说”
“老贼的法子果然好用啊”
花花赞道,然后问道“当初孝敬皇帝查出了杨氏兼并田地之事,后续如何”
“你为何问这个”
“说”
月色下,那张普通的女人脸,却格外的令人心季。
“当初孝敬以此事为由,暗中压制杨氏。他想顺藤摸瓜,摸出杨氏更多不法事。杨氏不甘束手,便联络了其他人家,联手抗衡。”
“给我一口水。”
杨锡说道。
“自己的血喝不喝”花花冷冷的道。
“孝敬手中有证据,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