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又有佛门递进。”花花单手托腮,很是苦恼,“常圣被冷落了。”
“我在查当初德妃王氏自称被孝敬皇帝猥亵之事,在那个时候,常圣是否在宫中。”
曹颖眯着眼,“方外手段不少,迷惑人心智的据老夫所知的就不下五种。”
当年他在外游走,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见多了江湖上的人心鬼蜮。许多手段令正常人想都无法想到。
一口烟,一杯茶,一巴掌都有可能令你失去清醒,任人宰割。
“陛下绝不可能行此事”
对曹颖把事儿推给方外之术,姜星坚决不同意,在他看来,孝敬皇帝哪怕是中了什么邪术,也决计不可能去调戏自己老爹的嫔妃。
“是。老夫失言了。”曹颖难得低头,姜星愕然。
“老夫想到了一件事。”曹颖说道“陛下曾断然否定此事,以陛下的人品,自然不屑于说谎。”
说到底,能让曹颖低头的就两个人,一个已经故去,躺在恭陵中,一个率军正在南下。
“常圣能进宫,估摸着和李泌父子脱不开干系。”姜星说道。
“等陛下进了长安城,建云观难逃追责”曹颖冷冷的道“老夫当请命前往镇压建云观,取了常圣头颅,快马赶往恭陵,祭奠陛下”
“算我一个”花花脱口而出。
越州城城头。
“盾牌。”
杨略喊道。
城头残存的将士举起盾牌。
城下,弓箭手们列阵,仰头冲着城头放箭。
一波箭雨覆盖上去,接着又是一波。
刺史肖卞蹲在后面,两个军士举着盾牌为他遮蔽。
听着箭失落在盾牌上的声音密集传来,让肖卞想到了春雨,想到了一首诗。
老夫还想这些作甚
“敌军上来了。”
盾牌移开,肖卞就看到了冲上来的敌军。
那魁梧的身躯,凶狠的模样,令他哆嗦了一下。
守不住了啊
大乾十五年春,叛军勐攻越州城七日,破城后,刺史肖卞被活擒。
但协助守城的杨进却不知所踪。
“前一刻还在老夫身边。”肖卞诅咒发誓自己没说假话。
“人呢”魏明看着城中,“黄州便有此人,我看此人弄不好便是长安的密使。”,他看着肖卞,“肖使君为何愿降”
肖卞很光棍的道“老夫本不想抵抗,可使者被那杨进杀了,老夫心想再无后悔的余地,那边试试吧”
“一介使者,如何能与肖使君相比”
石忠唐闻讯大喜,大军赶到时,肖卞去拜见。
“我得肖公,如鱼得水啊”
石忠唐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拜见主公”
软骨头肖卞也做足了得遇明主的姿态。
就像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又像是屎壳郎和粪土的久别相逢。
而杨略趁着守军放开百姓自由出入的时机出了越州城。
走出城外,他看看北方,再过去,就离关中不远了。
“回去”
他回头,压压斗笠。
随即远去。
大乾十五年春。
杨略返回南周。
而石忠唐的大军依旧在高歌勐进。
而在南周,当下的局势很是奇妙。
刚开始得知石忠唐谋反时,南周君臣异口同声的说果然异族不可信。随后,有人按捺不住建功立业的机会,建言顺势出兵攻伐南疆。
石忠唐率领大军北上,老巢空虚啊
趁他病,要他命
说实话,年胥动心了。
石忠唐反叛就彻底得罪了长安,此事不存在反复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石忠唐只有往北一条路。
如此,南周出兵正当其时。
几乎没有后患。
此刻新政名存实亡,彭靖、方崇一党掌控朝堂,作为着名的保守派,他们异口同声的反对此事。
彭靖愤怒的道“臣愿陛下二十年不言兵”
什么意思
您,不,大周军队就那么回事,您别高看了。
方崇说道“一旦兵败,那些凶狠的南疆异族冲杀进来,陛下可想过后果再有,若是石忠唐惨败,大唐大军南下,到时候谁来抵御”
有人问,若是石忠唐谋反成功呢
方崇冷冷的道“那他更会变本加厉报复大周。”
新党残存的势力一部分支持此事,但就在此时,宅居的前新政扛把子孙石上了一份奏疏。
奏疏就四个字。
静观其变
好了,年胥偃旗息鼓。
他又去寻掌上明珠的麻烦。
“子悦为何不喜此人”
年胥拿着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