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指掌。
“奴婢还没看。”
韩石头打开锦囊,拿出一个草编的老牛,“倒是有趣。”
皇帝看了一眼,“荒废了岁月。”
韩石头笑了笑。
“北疆会馆的那些人前阵子闹腾的厉害,赵三福说那伙人还在城中。镜台无能,让天马营的人去。”
皇帝的眸中闪过厉色。
“是。”
可上次天马营去捕杀姜星等人,却扑了个空。事后赵三福来御前打官司,说自己早已准备好了,可姜星等人机警,故而需步步为营
可天马营的人倨傲,压根不听劝告。大大咧咧的接近会馆,还观察了一番。
这不是主动告诉姜星等人,有人在准备弄他们吗
皇帝不置可否,事后也未曾处置汪海。韩石头知晓,论信重,镜台连天马营的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
天马营是韩石头也不能过问的存在,首领汪海,带着一群修炼疯子在宫中不问外事。
韩石头往后面去。
一路转过皇帝和贵妃专用的小花园,看到一个嫔妃在边缘赏玩。嫔妃见到韩石头后,缓缓抬头。
那尽力装作少女模样的微笑在韩石头的眼中充斥着沧桑。
他想到了行宫中的宫女,皇帝兴许一生中只去一两次,但那些宫女却一生都得待在里面。
渐渐白头。
从期盼着有出去的一日,到心死了。有人会给自己找乐子,有人麻木的活着,有人半夜吊死在外面
到了天马营的地方时,汪海就在外面。
“韩少监。”汪海拱手,神色澹然。
“陛下令你等追索北疆会馆的那几个余孽。”
韩石头言简意赅的交代了事儿,汪海点头,“是。”
“见过大王。”
“见过大王。”
敬王笑嘻嘻的拱手。
回到自己的府中,他依旧嬉笑着。
“大王。”
管事上前,“宫中娘娘遣人送来了些点心。”
“送本王书房里去。”
“是。”
敬王进了书房,晚些有侍女送上食盒。
“退下”敬王摆摆手。
“是”侍女告退。
没多久,就听到敬王赞道“果真好吃。”
“以前在宫中还不觉着,如今却倍觉美味。”
侍女微微一笑。
书房里,敬王一边把点心掰开,仔细查看,一边把没发现的点心压扁,装在油纸中。
所有点心都没有发现。
“可惜太少了些”敬王遗憾的道,把油纸包包紧,压平,放进怀里,随即在角落里打开一坛子酒水,在胸襟那里撒了些,掩饰点心的味道。
这不是母亲送来的点心,否则,其中一个里面应当有黑豆。
这是母子之间的暗号。
敬王晚些说腹痛,揉着肚子,说出去寻医者。
别的王府中不缺这个,但他这个破落户皇子家中什么都缺。
他一路转悠,进了小巷子,偶尔不经意侧身看着墙头枯黄的藤蔓,仿佛在憧憬当春意浓郁时的绿色。
到了一个宅子前,他轻轻叩门。
门开,仆役一怔,“您寻谁”
敬王干咳一声,“郑远东给了我这个地址,告诉他,我来了。”
兵部最近忙成狗。
皇帝歇斯底里的要扩军,户部杨松成也极力配合这对翁婿前所未有的合作,令兵部效率大增。
扩军不是一句话,不是有钱粮就能成的事儿。
首先得有人愿意从军。
府兵制的精髓便是田地,也就是耕战合一,兵农合一。现在田地是没有了,百姓从军的积极性大减。
皇帝要扩军,杨松成配合的给出钱粮,但兵员却成了问题。
各地名存实亡的折冲府纷纷上疏,说关中子弟如今不愿从军。
当初老李家起兵时,关中子弟可是踊跃投效啊
数百年后,李氏的不肖子孙终于败光了祖宗的积德。
皇帝大怒,压力传到了兵部,张焕想告假,皇帝不许,甚至放话,死在兵部。
皇帝耍流氓,张焕只能坚持,但老油田把许多事儿丢给了两位侍郎。
特别是郑远东。
“郑侍郎”
正在看文书的郑远东抬头,门外小吏说道“您家人求见。”
一个仆役进来,低声道“那边来了个年轻人,说前日和郎君喝过酒。”
郑远东眸色一亮,从容放下文书,走出去吩咐道“老夫外出有事。”
“郑侍郎,这里有份文书还请看看。”
一个官员追上来。
郑远东接过看了一眼,“这该是相公来决断之事。”
“相公躺在值房里,头上捂着布巾,像产妇似的。”
官员说完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