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你怎么了”
小皇帝稚嫩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
长陵有些出神的看着虚空。
“舍古人的犀利,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杨玄出兵攻打潭州,谋取三州,陛下,大辽立国以来,最大的危机,已经来了。”
“危机”
“对,弄不好,便是灭国之灾
“是杨玄吗”皇帝问道。
“说不准,兴许,会是舍古人。”
“先生们说舍古人是野人,不足为惧。”皇帝提及先生们,颇为尊重。
“陛下,别忘了,当年大辽立国之前,也被各方视为野人。”长陵眸色微冷,“耶律贺无能,那位三太子如今自称舍古王,把父兄尽数赶走,独掌大权。来人”
“大长公主“
有内待进来。
“让赫连红来。”
“是”
长发齐腰的赫连红在宫中行走便是一道风景线,每步,前掌微微发力,身体便轻盈的往前一弹。
整个人看着就像是飘着一般,行云流水的感觉。
进了大殿,赫连红行礼,“见过陛下,见过大长公主。”
长陵问道:“鹰卫在舍古部可有密谋”
“有,不过地位不高
“可能刺杀阿息保”长陵问道。
赫连红摇头,薄唇轻启,“难。不过,可尝试。”
“试试”长陵点头,“舍古人以前出山,劫掠一番后便会归去。此次却一发不可收拾,皆是此人的蛊惑。杀了他,舍古人群蛇无首,自然一击即溃。
“是”
赫连红告退,长陵起身,“皇帝该去读了。
小皇帝起身,给长陵行礼。
长陵和赫连红一起出去。
“鹰卫统领最多一任,随后不是被新帝寻个由头弄死,便是赶去守陵。能活过五十岁的便是善终。我已经四十余岁,该退了。
长陵说道:“一时间,你让我去哪寻人鹰卫关系重大,所得非人只会害人害己。”
“万凌霄这几年改变了许多。”赫连红说道:“稳重了许多。”
“此人心思不正,我不喜”长陵淡淡的道:“红姨若是无事,可去府中和我喝茶。”
赫连红微笑,“随后作诗
长陵莞尔,“我许久未曾作诗了。
“太忙了。”
“是啊我如今就盼着皇帝能早些执掌朝政,我也就解脱了。
赫连红随即告退
长陵目送她远去,对身边的人说道:“潭州之战的消息一旦有了,马上就送来。”
“是”
长陵随即回家。
“孩子如何”
一进大长公主府,长陵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孩子。
好着呢”女管事笑道:“哭的令人头疼,嗓门好大。对了,詹娟回来了。”
“哦
长陵进了后院,詹娟在等候。
“此行如何”
长陵问道,乳娘抱着孩子出来,长陵伸手接过襁褓,仔细看着孩子,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是她的儿。
父亲说过,女人,要做了母亲才完整。此刻,她深切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生老病死,生,不只是你自己的生,还有延续血脉之意。
“奴到了桃县后,秦国公倒是颇为和气,大长公主,桃县好生繁,比宁兴也不差。不过奴听人说,北疆最繁的不是桃县,而是太平和临安。”
长陵看着孩子,“太平是北疆的商贸重镇,临安也是如此。而桃具,只是治所,以及大军所在地。”
“随行的那两个人出去就再没回来。”
“知道了。”
长陵知
晓,那二人不是在锦衣卫的手中,便是在城外的乱坟岗上。
“奴问了泰国公可能罢兵,泰国公”
詹娟觉得杨老板就是个负心贼。
“他是北疆之主,他做决断,不能只考虑自家。就如同此刻的我,做出的每个决断,都得兼顾大辽,兼顾着无数军民。上位者,往往身不由己。”
“对了。”詹娟突然笑了起来,“国公府中有个妇人专门见了奴,叫做怡娘。”
“哦”长陵讶然,“忏娘鹰卫说此人在国公府中颇为自在,偶尔见到,也是独自出行,很是孤傲。”
“奴进了国公府的后院。”
长陵的笑容多了一抹古怪。
后院,这不是待客的地方。那位怡娘让詹娟进后院,是周宁的意思吧
在后院,都得听我这是周宁的示威
“她问了公主的身子,又问了孩子。一问到孩子就滔滔不绝,恨不能把大郎君每日吃喝拉撒都问清楚。”
咦
长陵撇开了自己先前的判断,“此人,在国公府后院如何
詹娟想了想,“后院那些人颇为尊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