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杨玄回身,“难得闲暇,走,去烤肉。”
羊肉肥嫩,一边炙烤,一边说着那些往事,气氛很是轻松。
曾经的些许隔阂,也在渐渐消散。
“窦伟山留下话,令儿孙每年祭祀孝敬皇帝,他明知晓李元父子对此等事的忌惮和厌恶,依旧如故,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便是在孝敬皇帝的倒台中,窦伟山起了大作用,也吃了大亏,故而李泌才能睁只眼闭只眼。”
杨玄把一串烤好的羊肉递给曹颖,吹吹被炭火烤的发烫的手指头,“孝敬皇帝当年在军中弄出的那些事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窦伟山能污蔑他,我认为,不是单纯看好当时只是皇子皇孙的李元父子,应当是不满孝敬皇帝的所作所为。”
曹颖咽下肥美的羊肉,喝了口酒水,“陛下什么都好,就是有些”
“生气”杨玄笑道。
曹颖点头,“陛下嫉恶如仇,但也不乏城府,手段也颇为不错。”
“你去长安,与花花联手,小心查探那些事。”
杨玄不想在此刻探讨父亲的性格,“长安如今对于我而言便是个龙潭虎穴,那些对我笑吟吟的人,一旦知晓我的身份,弄不好便会磨刀霍霍。
“陛下当年”曹颖有些尴尬,“树敌太多了些。”
“他没法不树敌”杨玄眯着眼,仿佛看穿了时空,看到了父亲站在朝堂上慷慨陈词的场景。
“这个大唐,危机虽说是在李元父子执掌期间爆发,但隐患早已种下。他是太子,见到大唐底下的各种暗流涌动,不建言,不革新,便是渎职。”
换了杨玄做太子也会焦虑田地越来越少了,军队有些懈怠了,方外占据田地越来越多了
各种危机摆在眼前,等老子登基的时候,将会面临多少问题啊
还等什么
动手
这是杨玄的想法。
而孝敬皇帝显然也是如此,于是便动手了。
但他撞了个头破血流,把性命也丢了。
“其一,弄清楚当年那些事,其二,也是最要紧的,查清了当年那些人,便知晓谁是我将来的敌人,理顺这些关系,等待”
杨玄看着炭火上的羊肉,“等待着我踏上长安的那一日”
啪
羊肉的油脂猛地炸裂,炭火随之一红。
江州。
州廨大堂内。
“贪腐钱粮,杀了”
赫连通冷冷的道。
“饶命啊”
两个官员被拖了出去。
赫连通看着众人,平静的道:“大敌当前,谁敢懈怠,杀谁上下其手,杀谁临战胆怯,杀”
“是”
在北疆军破了演州和仓州之后,江州乱作一团,就在此时,赫连通来了。一来就杀了十余人。
随后他整顿军纪,操练大军,严查钱粮,规范各种规矩,没多久,江州各处井井有条。
换了别人早就被弹劾的找不到北了,可这位宗室老将的威望太高,而且大长公主偏袒,弹劾的奏疏一律压下。
宫中还传来消息,大长公主得知不少人弹劾赫连通后,说道:“连江王乃是宗室老将,最是忠心耿耿。”
有大长公主背,那些质疑少了许多。
“大王”
有斥候来报,“演州和仓州等地查探颇严,咱们的斥候被拦截,无法潜入。”
赫连通说道:“杨玄去了潭州,此战如何,关系重大。若是他能下潭州,随后必然是攻打辰州与泰州。”
辰州和泰州一下,北疆的疆域就成了一条无懈可击的斜线。
“你等看看”
赫连通伸手在地图上,从左边的演州往右下方划下去,“演州,仓州,泰州,辰州,潭州,并无破绽。若是攻击,演州与仓州对我江州形成了夹击之势,仓州更是能越过江州,突击宁兴,故而老夫令斥候游骑不间断哨探”
他抬头,“三州一下,北疆就成了腹地,北疆的态势从未有过的舒坦。而我大辽,却备受煎熬”
“想法子,去打探潭州战局不惜一切代价”
“是”
有人建言,“大王,杨玄领军出击,咱们可以突袭演州和仓州啊”
“是啊可惜林骏这个叛逆否则可以从辰州出击,突袭桃县。”
江州的正面被演州和仓州给挡住了,没法对北疆腹地出手。泰州也是如此,被内州遮蔽着。
唯有辰州,能直达北疆腹地。
“杨玄为何在仓州之战后,不停歇去攻打潭州”赫连通说道:“便是想给北疆扎下最后一道篱笆墙。把老北疆全数变成腹地。他定然令斥候盯着辰州,别忘了,北疆军主力正在歇息,此刻突袭,那便是迎头撞上了铁板。”
“可杨玄不在啊”
“南贺名气不大,可你等没发现吗每次杨玄领军出征,必然是令他坐镇北疆。此人必然稳重,杨玄才会托付与腹心。”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