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演州和仓州,对于北疆军民而言,这便是佃户一朝翻身,碾压了昔日的地主。
前些年北辽有多凶残,此刻的北疆军民就有多狂喜。
李元登基后,开始了一场大清洗,导致强大的北疆军渐渐衰弱。
这也就罢了,长安还把目光投向了黄春辉,准备换将。
外有北辽逼迫,身后有长安捅来的刀子,黄春辉在苦苦支撑,只能采取守势。
于是北疆军民只能看着北辽铁骑摧毁自己的田园,他们看向节度使府,黄春辉默然。
他能怎么办
惟一的法子便是自立。
自立便是造反
黄春辉干不出这等事儿来,那么,就一起憋着吧
杨玄上台,狠狠的抽了长安几巴掌,让北疆军民倍感解气。
接着便是一轮一轮的进攻,打的北辽满地找牙。
如今,演州和仓州归属北疆,大伙儿只需想一下,就知晓这代表着什么。
一个老人欢喜的道“从今往后,咱们不再惧怕北辽了,轮到他们提心吊胆了”
这话代表着百姓的心声。
“长安说什么盛世,那只是自我陶醉。”罗才也颇为兴奋,“如今看看这场景,这才是盛世啊”
“拿下演州和仓州,北疆疆土大了一大圈,若是能灭了林骏,老罗,北疆的疆域,将会大一倍”
刘擎抚须,倍感自豪,“什么叫做开疆拓土这便是了”
外面在欢呼,杨玄却抱着儿子悄然回到了家中。
“见过国公"
杨玄没看到周宁,“夫人呢”
管大娘尴尬的道“夫人正在收拾东西”
这是要回娘家的节奏
杨玄看了儿子一眼,阿梁一脸无辜,
到了房外,见到里面的乱象,杨玄愕然,“阿宁,你这是在抄家呢”
周宁正在拼凑那本医,闻言起身,惊喜的道“啊子泰你回来了”
杨玄哭笑不得,“外面喊声那么大,你就没听到”
“我正在收拾东西,阿梁”
周宁瞪着儿子。
“阿耶救命”阿梁躲在杨玄身后,偷偷看着周宁。
“这是怎么了”杨玄问道。
周宁不答,问了个问题,“子泰,豹子肉和狗肉可好吃”
“呜呜呜”
富贵一溜烟跑了出去。
剑客跑到树下,麻溜的上树。
夫妻相见,自然有许多话好说。
阿梁屁股挨了老爹半真半假几巴掌,装作哭唧唧的模样认了错。
“赫连春驾崩了。”
“哦”
杨玄喝着茶水,看着妻子在拼凑医,突然觉着厮杀只是一场梦。
什么江山,什么鼓角争鸣,到了家中都消停了。
这一刻,他才深刻感受到了家就是男人的港湾这句话的真意。
杨玄喝着茶水,感受着这份静谧,觉得时光停止了流逝,好似能这般持续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所谓的男女情义,发端于荷尔蒙的萌发,浓厚于相互的融合。但等到了左手握右手的阶段后,就便成了这种安静的,但却彼此依恋的关系。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更没有什么如狼似虎,就是静静的坐着,做着自己的事儿,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这是杨玄理解中的地老天荒的情义。
不及金石,但难能可贵。
喝了一杯茶水,他起身准备去沐浴,
正在低头整理医的周宁突然问道“是她在垂帘吧”
“阿宁,你果真是冰雪聪明。”
杨玄很诚恳的赞美着,“当初得知赫连春驾崩的消息,老韩他们几个还琢磨
过会是谁来辅佐那个孩子,没想到你却这般敏锐。”
“我只是感觉”周宁抬头一笑。
女人可怕的第六感一旦运作起来,比什么帝王将相都厉害。
怕了怕了
杨玄干咳一声“我去沐浴了。”
周宁笑道“可要妾身服侍吗”
“你歇着,歇着”
杨国公出了房间,吴珞俏生生捧着他要更换的衣裳站在侧面屋檐下。
微微垂首,白嫩的脖颈弯曲下去。
“国公”
浴室里,热气蒸腾。
“要认真”
杨国公板着脸道。
“是”吴珞的声音有些打颤。
晚些,杨国公出去,看着神抖擞。
而吴珞出来时看着面色绯红。
她本肌肤如玉,玉石上多了绯红,光彩照人。
节度使府中,韩纪代替杨玄说了此战的经过。
“国公令人试探了几次,赫连通应对看似平庸,可却无懈可击。林骏在疯狂扩军,每日斥候不要命的逼近我军”
宋震说道“这是在等着国公与赫连通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