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结。
「杀光」
血腥味弥漫到了军营中。
黎明的光,淡淡笼罩在城中。
文官们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夜未睡,此刻令家人出来打探消息。
「没事了。「
街道上和往日一般,只是地面多了些土,仔细看去,能看到浸出来的鲜
血,腥臭刺鼻。
一个官员试探着出门,看看左右。
「娘的,昨夜究竟死了多少人」
石忠唐已经洗漱完毕。
「国公,霍尊带来了。」
「嗯「
石忠唐回身,霍尊就在不远处。
「听闻你建言张楚茂去北疆」
霍尊面色惨白,「原来,国公的身边有你的人。」
石忠唐没搭理这话,「今日之前,张楚茂以为自家依旧有令陛下和杨松成心动的能力,故而自矜。你却看出了他的外强中干。
南疆他待不下去,西疆是赵高的地方。长安诸卫,皇帝怎肯让他进去如此,张氏只能就此落寞。
去北疆,这是死中求活。这个法子我都没想到,可见你智谋不俗。来我这里,张楚茂那个素货不肯重用你,我能」
呸
贺尊呸了他一脸口水。
然后破口大骂
半晌,他喘息着消停了。
闭目等死。
可许久后,他听到了吃饭的声音。睁开眼睛,就见石忠唐坐在台阶上,拿着一个大碗吃饭。
「我原先在部族中时整日做事,却食不果腹。能有干饼子吃饱,我便觉着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如今我身为节度副使,依旧最喜吃饼子。来,吃一块」
石忠唐拿着一块饼子。
「你为何不杀老夫」贺尊问道。
「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杀你作甚」石忠唐笑道:「你有才,张楚茂那个蠢货却不用。我身边缺人手,你来,便是这块饼子」
贺尊神色挣扎。
「你身负大才,为何不出仕」石忠唐耐心很好。「当年老夫也曾科举,一篇锦绣文章却被评判为讥讽时政,于是未中。」
「你觉着公平吗」
「不公」
「可想讨个公道」
「想」
石忠唐扬扬手中的饼子,「那便吃了饼子」
贺尊接过饼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石忠唐看着他,等他吃完后,问道:「何以教我」
贺尊有些噎着了,石忠唐拍拍手,侍女送上热汤。
贺尊喝了两口汤,喘息了几下,说道:「昨夜国公大概是清理了张楚茂的心腹吧」
石忠唐不置可否的点头。
「长安那边,必然有这个要求,不过,以皇帝擅权术的心性,他不会让国公杀张楚茂,故而,昨夜是国公独自行事。」
「继续」
石忠唐缓缓吃着。
「陛下善猜忌,越是城府深沉之辈,越是忌惮。国公此举,反而能让陛下放心。」
「继续」
「不过,陛下老了,当下的局面清晰,唯有越王能继位。越王继位,国公命难保。甚至在陛下觉着自己挺不住之前,会令人处死国公」
石忠唐刨了一口羊汤中的羊肉,「那么,你以为我当如何」
「自立」
「学北疆杨玄」
「是」
「若是长安逼迫过急呢」「那便,厮杀」
石忠唐笑了笑,把碗放下,起身道:「给老贺来一碗羊汤,要滚烫的,能暖人心」
他走下台阶,拍拍贺尊的肩膀,「从此刻起,你便是我的幕僚此后,有我一口吃的,我分你半口」
晚些,石忠唐带着贺尊去了节度使府。
后面还有血腥味往节度使府飘,很是浓郁。
石忠唐大马金刀坐在上面,抬头,「让他们进来。」
文武官员鱼贯而入。
行礼。
「见过国公」
石忠唐摆摆手,觉得姿势不够威严,就挥挥手,「免礼」众人起身。「昨夜,张楚茂与反贼联手刺杀」
石忠唐拉开胸襟,胸口那里有包扎,能看到浸出来的血迹。
「幸而我身边的护卫悍勇,五条人命拦住了那一刀,即便如此,我依旧险些丧命。」
石忠唐把衣襟合上,「陛下那里,我会上疏,你等以为如何」
我明出来,「张楚茂狼子野心,知晓阵下令国公赶走他,干是便与反贼联手刺杀国公。却不知反贼想一箭双雕,不但刺杀国公,更是对他痛下杀手。
张楚茂身死,府中藏着的反贼发作,屠光了一家子」
石忠唐拿出那张纸,上面有皇帝的私印。
如此,动机圆满了。
「我愿副春」魏明说道。
一个官员说道:「下官愿意副署」
「老夫愿意副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