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祖宗们。
“渐渐的,中原有了文化,知晓了礼义廉耻,可周边依旧是茹毛饮血。野蛮是异族倚仗的根本,他们觉着,野蛮能击溃文明。于是,他们不断侵袭中原。”
“可他们错了。他们遭遇了更为凶悍的对手。老祖宗们用更为锐的兵器,更为良的操练,更为凶狠的厮杀,杀的他们狼狈而逃。”
杨玄突然问道“当初,曾有一陈当五胡的说法吧“
韩纪博览群,点头道“陈国立国后,就一直与异族厮杀,彼时陈国出兵不多,将士们却毫不畏惧,以一敌五,以一敌十,杀的异族闻风丧胆。这才有了一陈当五胡的盛名。”
老祖宗们竟然如此,令众人不禁悠然神往
“老祖宗们豪勇,可曾几何时,我大唐却被异族压的喘不过气来。别说什么一陈当五胡,一对一,依旧畏缩。”
众人想到了张楚茂。
当初张楚茂来北疆,本是想接替黄春辉的节度使之职,可遭遇北辽军后,只是一击,就狼狈而逃。
大唐的民心士气,至此落入谷底。
所以,从上到下绝口不提反击北辽。
甚至是南征大军能看到汴京城后,依旧无奈退兵。
“那是屈辱”杨玄指着前方,“北辽与天下异族,因此而小觑我大唐。进一步他们会做什么他们会伺机突入大唐,想着重新奴役中原这一切,都是武人之错”
他没说庙堂,说了没意义。
“有人说我北疆连下北辽三州之地,无敌了。可你等看看那些新卒,第一次上阵厮杀,紧张的浑身僵硬,或是浑身发软。出兵时,北疆父老总是忧心忡忡,担心兵败这一切,都发端于武勇的丧失”
杨玄问道“要如何把这股子气给重新提起来“
韩纪看着那两千步卒在悍勇的前行,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咆哮
“用铁与血”
杨玄咆哮道“要用不断的胜利,用以少胜多的胜利去告知四邻,那个曾令天下异族俯首的中原,回来了”
姜鹤儿明白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
国公不走,不是喝多了,更不是晕了头。
他是想用一次堂堂正正的厮杀,以少敌多的厮杀,来告知天下在北疆,一唐敌五胡
哪怕是冒险,他也得来这么一次。
否则,正在下滑的国运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他看过卷轴里的许多资料。
国之将亡,吏治混乱,民心士气率先下滑。
国势下滑
的势头很难一下拉住,需要徐徐图之。可异族不会让你安心革新,安心挽回国运。他们会如同狼群般的冲着你撕咬。
邻居家有钱,我抢一把又怎么了
哪怕是烧杀抢掠又怎么了
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在这个时候,能告诫异族的唯有一种手段。
杀
唯有强大的军队,才能保护内政的平稳革新,才能心无旁骛的把国运拉回来。
面对强敌,战而胜之
这便是底气
你敢来,老子就敢打掉你满嘴牙
不
打掉你满嘴牙后,老子还会带着大军反击,把你对大唐做过的,在你家里重新做一遍。
不如此,如何震慑异族
不如此,如何令天下信服
不能令天下信服,如何做这天下之主
宁雅韵叹息,“你把庙堂之上该做的事做了,让长安那群肉食者会很尴尬啊”
“我就是要倒逼着他们尴尬,有本事便励图治,没本事就继续窝在梨园中玩儿媳妇”杨玄讥诮的道。
宁雅韵看看他身边的文武官员。
杨玄在羞辱大唐皇帝,可所有人都一脸理所当然。
这小子,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北疆上层的观念。
长安,就是个腐朽之地
想到那第四条爪子,宁雅韵突然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变化。
前方,两军厮杀的难分难解。
“国公,可要撤回来吗”有人问道。
杨玄摇头,“赫连督和我都在盯着对方,看谁先眨眼。“
许多时候,大佬对决和孩童游戏有类似之处。
谁先撤离,谁是孙子
孩童无知,但无师自通的明悟了打击对方士气的道理。
两军胶着,人数少的北疆军一面,用不断突击来抵消自己的劣势。
厮杀许久,丝毫不见倦意。
时光流逝
倒下的尸骸越来越多。
“快”
伤患被抬了回来,陈花鼓带着弟子们熟练的辨别伤处的情况,然后及时处置。
一个受伤的军士挣扎起来,瘸着腿往前走。
“回来”
陈花鼓喊道。
两个弟子架住了军士,军士咆哮,“我不能丢下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