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却是周勤那边的仆役。
“可是阿耶有事”周遵起身问道。
仆役进来,放低声音,“周氏各处田庄上报消息,最近附近多人窥视阿郎说,让郎君莫要露出异色,不可告假。”
周遵点头,“知道了。”
等仆役一走,常牧跪坐下来,沉声道“郎君,这是要动手的征兆”
“老夫知晓。”周遵拿起毛笔,“上次杨松成等人对周氏生意下手,被阿耶顺势一巴掌抽了回去,随即偃旗息鼓。
看似偃旗息鼓,实则是忌惮子泰手握北疆军,若是真要翻脸,他们也无把握。
如今北疆旱情严重,子泰罢了。”
周遵放下毛笔,“子泰该来信了吧”
“应当就在这几日。”常牧眉头紧锁,“郎君,若是针对周氏的田地也就罢了,可赵嵩”
“赵嵩与杨松成等人一伙儿的,他能回来,说明了一事。”
周遵冷笑,“皇帝就在背后”
周遵随后依旧如故,不慌不忙。
下衙后,他甚至还和同僚笑谈了几句自己的外孙。
“说是整日和自己养的小狗形影不离,哎老夫听着心动,恨不能去北疆抱抱那个孩子。”
出了皇城,一个仆从在等候。
“姑爷来信了。”
“怎么说”
“姑爷说,一切如故。”
子泰还有如此自信
周遵不知女婿是在强撑还是什么。
回到家中,周勤在等他,拎着鸟笼,缓缓踱步。
“赵嵩归来,这是一个威慑。”周勤说道“且赵嵩是明晃晃的回来,看来,皇帝和杨松成是想把周氏当做是鸡,想杀鸡儆猴。”
“他们也不怕崩掉大牙”周遵说道“田地乃是周氏的根基,一旦被夺,钱粮就不说了,少了那些人口,周氏就会沦为二流家族。”
世家门阀的根基不是什么钱财,而是人口和对政治的影响力。
人口在手,必要时就能组建一支大军。
帝王要动手也得掂量一二。
周勤点头。
晚些,父子二人在一起喝酒。
“子泰来信,说此次虽说旱情严重,可他早有准备,让咱们无需担心。”周勤显然也摸不清孙女婿这话的真假。
“他如今是北疆之主,威福自用,这些未必是真话。”
这个女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周家大门外吃闭门羹的少年了。
“此事暂且别告诉他。”周勤喝了一口酒,“免得乱了他的心神。他那边稳住了,周氏损失些田地,迟早还能寻机弄回来。”
二人喝完酒,周遵有些疲惫,告退。
周勤和他一起出来,从边上的树枝上取下鸟笼子,吹了个口哨。
名叫老狗的鸟儿谄媚鸣叫起来。
常牧来了。
面色凝重。
“赵嵩那五百骑,进城了”
周勤狞笑道“李泌这条老狗,竟敢对周氏动兵吗”
他手中一紧,啪的一声,鸟笼的挂钩断裂,掉在地上。
里面的老狗,噤若寒蝉
宫中。
刚吃完晚饭,皇帝和贵妃懒洋洋的在踱步消食。
人的一生中,吃喝拉撒睡的时间太多,普通人觉着这便是人体必须的事儿,无意识的便做了。而贵人却不同,花钱,用人,活生生的把这些人体必须的事儿营造出一种奢靡,或是所谓高雅的气氛。
“朕去更衣。”
皇帝缓缓进了偏殿。
两个宫女在等候。
一人拿着个精致的小马桶,跪着微微举起。边上一人帮助皇帝撩起外袍的下摆,解开带子,顺手拉下裤子。
默然了一会儿,一熘细细的水线有气无力的垂落。宫女经验丰富,早把马桶送到了皇帝的身下,精准接住了水线。
一滴不落。
随后宫女慢慢膝行后退,确保水线准确落入马桶中。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之极。
至尊的身体甩了几下,宫女再度向前。
缓了缓,一小熘水线再度落下。
又缓了缓,皇帝叹息一声,提上裤子,身边的宫女把带子系上,外袍整理好。
第三个宫女端着铜盆过来。
皇帝随意洗洗手,第四个宫女送上布巾。
擦手后,皇帝把布巾递给宫女,转身出去。
站在角落的女官摆摆手,有人焚香,有人在皇帝刚站立的地方拖地。
转瞬,殿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到皇帝走远了,宫女们这才放松。
“好累”
“还好啦”
“其实,这活计不累。”
“原先一日数次,很是轻省,如今一日十余次,夜里还得有数次,再无人想来咱们这了。”
几个宫女笑着。
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