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大了不少。
“在路上。”
杨玄坐下,宋震问道“有多少”
“够用”杨玄挑眉。
宋震一怔,“多久出手”
“本想过几日,可卢强那边来的快,北辽蛀虫那边来的也快,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吧”
杨玄接过一杯茶水,早上吃的炖牛腩,吃多了些。
宋震问道“此次你准备如何弄”
“建云观这几年为了越王搅风搅雨,我忍了几次,此次依旧不死心,这是当我是软弱之辈”
杨玄放下茶杯,“此次,也该一并了结了。”
建云观高高在上,一个弟子都敢当街拦住杨玄的路,质问杨玄。
气焰之嚣张,让杨玄对所谓的方外有了更新的认知。
“建云观势力庞大,若是没个好借口,不好动。”宋震久在长安,知晓建云观的情况,“建云观的山门就在长安城外,常圣进宫面圣颇为从容,每次都有赏赐。这等大势力,要动它,借口必须无懈可击。”
刘擎笑道“子泰定然是想到了好法子。”
杨玄说道“歪门邪道。”
刘擎“”
宋震“”
常圣有封号,有封号就代表皇帝为建云观背书这是正儿八经的方外,不是歪门邪道。
“这里是北疆。”杨玄提醒了一句。
在北疆,他说建云观是邪门歪道,那必然就是。
这是上位者思维。
“建云观深受陛下看重,这几日不少人都去拜访那位李正,咱们也该去看看,好歹,留着善缘。”
林浅来到了亲家家中。
孙贤坐在树下,身前一案几,案几上有一壶酒,一碟松子。
松子下酒,越喝越有啊
他喝了一杯酒,拈起几枚去壳的松子丢进嘴里,“坐下,陪老夫喝一杯。”
“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林浅坐下。
侍女倒酒,孙贤指指碟子里的松子,“这些松子都是美人儿亲口嗑出来的,尝尝。”
林浅吃了几枚,喝了一杯酒,“你是如何想的”
孙贤说道“方外方外,按理,方外就不该掺和红尘事,更不该掺和政事。
陈国时,有方外人献上丹药,毒死了一位帝王,接着便是人人喊打。
方外从那时起就蛰伏了百余年。
后来因帝王笃信神灵而再度崛起。
陈国后期,帝王封了些方外人,一时间宫中好不热闹那位帝王被杀,那些方外人,尽数被坑杀。”
林浅说道“本朝却没有。”
“本朝开国时,帝王并不崇信神灵。直至宣德帝和武皇
他们看似崇信神灵,可在老夫看来,更多是借用神灵的名头。
特别是武皇,以女子之身登基为帝,天下哗然。
为了提升威望,武皇重用方外,崇信神灵。
方外为武皇造势,武皇给他们田地人口这是交易明白吗”
林浅悚然而惊。“你是说,建云观不妙”
“不。”孙贤摇头,拈起几枚松子,在手中搓着,“当初建云观投靠了当今陛下,这便是从龙。
他们能看中彼时只是宗室子弟的陛下,眼光必然有独到之处,甚至会有些能看出吉凶的本事。
别忘了,修士擅长的便是这些。第一次能成功,第二次,轻车熟路,故而老夫以为,此次成功的把握很大。”
林浅笑了笑,“那咱们为何不凑上去就算是烧个热灶,总有些好处。”
孙贤喝了一口酒,“可看过史书”
“看过。”林浅觉得亲家小觑了自己,“能寻到的基本上都看过。”
“你看出了什么”
孙贤问道。
“兴亡之道。”
孙贤叹道“何为兴亡之道盛极而衰啊”
林浅指指外面,“建云观”
孙贤点头,“看看玄学,救了帝王,得以在长安执掌国子监多年,按理,这是好事吧
可盛极而衰,随即被赶到了北疆。
再看看建云观,从龙之功,这些年势力膨胀到了令人侧目的地步,拥有田地无数,人口无数”
他举杯,“你觉着建云观再膨胀一番,会如何”
“宛若一国”林浅点头,明悟了,“国中之国,帝王必然忌惮,随后出手打压。”
“这便是盛极而衰”孙贤微笑,“越是这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局面,越是要远离。”
“若是建云观再度成功”
“也折腾不了多少年,除非常圣聪明些,主动散去些势力。可他若是愿意散去些势力,又怎会想着再度从龙投机所以,这是个死结。咱们不蹚这趟浑水。”
林浅点头,“老夫最大的幸运,便是和你做了亲家。”
孙贤笑了笑,“这是缘分。”
“是啊缘分。”林浅举杯,“流民比咱们预料的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