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孙营。
“见过副使。”
能在书房接见,就意味着亲近。
孙营心中一松。
“奉州虽说并未直面北辽大军,不过,不可大意。”
“是。下官时常巡查,上个月处置了两起斥候偷懒。”
不知怎地,孙营此刻看到杨玄,心中竟然有些忐忑。
杨玄嗯了一声,“那个铁矿,如今要大张旗鼓的开采,及时把矿石运送到太平去。”
“是。”
以前那个铁矿开采有些遮遮掩掩的,主要是担心引发弹劾。
可此刻杨玄就是北疆之主,谁弹劾他
孙营犹豫了一下,“副使,若是长安有人弹劾”
杨玄平静的道“长安,管不着”
孙营心头一跳,心想这可是近乎于决裂啊
但仔细一想,从裴九之后,北疆和长安之间就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像极了渣男渣女。
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长安。
黄春辉不敢,廖劲不敢。
眼前这位老板,却敢
而且,眼中的不屑明晃晃的不加掩饰,仿佛在说长安的皇帝就是一坨屎。
老夫是跟着表态,还是沉默以对
沉默以对,按照孙营对杨玄的了解,不,是按照他闺女孙念从各处打探到的消息,杨玄这人,对自己人格外的好,对敌人,格外的狠。
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怕的那种。
什么竖杆子,什么京观
就算是死罪免了,活罪难逃。您要想流放想得美,去修路,去开荒,用自己的汗水去赎罪。
你要问时间多长。
一辈子
念儿说得好,皇帝是很厉害,可架不住副使年轻啊还俊美多才。
杨玄看着孙营,奉州不是北疆的关键节点,但以后却不同,在他的蓝图中,奉州会渐渐变成北疆的大后方。
他需要一个放心的人去执掌这个大后方。
孙营的态度,不够
就在他琢磨谁去奉州时,孙营行礼。
“长安,昏聩了”
杨玄“”
这不是指着长安骂皇帝吗
你个昏君
他仔细看着孙营,“老孙,你这”
看,改口了。
从孙使君变成了老孙
亲切了
念儿,果然说对了。
孙营知晓自己踩对点了,“副使执掌北疆,下官心悦诚服。此后,副使指哪,我奉州军民就走哪”
啧
这是刺果果的效忠啊
边上的韩纪微笑,心想,郎君果然是有王霸之气,令孙营俯首称臣。
老孙低头了。
杨玄起身,微笑伸手。
孙营微微欠身,这是一个姿态。
臣服
下官唯命是从
杨玄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孙营告退。
杨玄坐下,“老韩,你方才神色古怪,为何”
韩纪刚才笑的很是古怪,仿佛是欢喜,又仿佛是烦恼。
作为主公,他有必要关怀下属的心态。
韩纪说道“老夫只是为郎君感到惋惜。”
“惋惜什么”
杨玄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要来的是韦棠,他的姿态又要变。
做个副使做成了变色龙,真是太有趣了。
韩纪说道“今日郎君祭祀,天现异象,老夫以为,这是天命在身。”
杨玄也一直在琢磨今日的天象就是啥意思,是老天爷整什么暗号,还是巧合。
“天命又如何”
“不造反,它可惜了啊”
杨玄指指他,摇头莞尔。
韦棠在等候。
孙营出来了,看着春风满面,很是惬意的模样,见到他后,拱手,“韦使君。”
韦棠拱手,“孙使君。”
他是宣州刺史,桃县就在宣州,按理他的地位比孙营更高,可架不住他当年作死得罪了杨玄。
“敢问孙使君,副使心情如何”韦棠笑的客气。
可上一次见面时,他可是颇为倨傲。
孙营心中大快,“颇好”
韦棠颔首致谢,乌达出来,“韦使君,请随我来。”
韦棠跟着他到了书房外。
“主人,韦使君来了。”乌达进去禀告。
杨玄点头,韩纪走出去,“韦使君,请。”
等乌达出来后,韦棠才跟着韩纪进去。
杨玄就坐在案几后,神色平静的看着文书。
韦棠行礼,“见过副使。”
杨玄没动静,就在韦棠心中倍感难堪,也有些惶然时,他抬头,“韦使君来了。”
“是。”韦棠心中一松。
杨玄指指文书,“且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