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遵发现自己错了。
他和郑琦辩驳,有理有据,可郑琦却用的是诡辩之术。
卫王一来,什么诡辩之术都是扯澹,就像是大汉,拎着板斧喝问郑琦,那是大理寺的职责,你一刑部尚书吃饱撑的,还是别有用心,才会拿着此事纠缠
来,诡辩一个给本王看看
诡辩遇到霸道,顷刻间就废了。
周遵看了一眼皇帝,好似有些惬意。
这是,又多了一条狗
卫王看看杨松成,“先前看到国丈身边颇多人,本王就在想,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不嫌热”
杨松成嘴角颤抖小畜生,这是在讥讽老夫结党呢
卫王目光转动,看着梁靖,“大清早就喝的醺醺然,你这是把朝堂当做是青楼了,还是酒肆”
梁靖刚看了郑琦和杨松成吃瘪,正高兴,嘴巴都裂开着,闻言“”
卫王拱手,“阿耶,我那边事还多。”
这个儿子一来就让臣子们头痛不已,真是好用啊皇帝蹙眉,“什么事如此要紧”
卫王不慌不忙的道“今日还有两把剪刀和一把锄头要打。”
皇帝默然摆手。
卫王告退。
他走后,朝堂中沉默着。
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
就像是一个池塘刚被一条鼍龙进来搅和了一番,现在鼍龙走了,可鱼儿们却依旧在震惊不安之中。
“散了吧”
皇帝很满意,回头就令人赏赐了卫王五十万钱。
钱,自然是送去了卫王府。
巷子里,打铁声依旧。
“夫君,我去和街坊说话”
吃完午饭,黄大妹带着自己的针线准备出门。
“嗯”
卫王坐在铁匠铺里,仔细看着一把半成品横刀。
“回来我顺带买菜,晚饭你想吃什么”黄大妹问道。
卫王没抬头,“随便。”
良久,他抬头,见黄大妹还没走,面色不善,“那就吃冷淘吧”
黄大妹这才欢喜,“咱们家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随便”
“嗯”卫王很好说话,在街坊们看来,除去冷漠了些,就是个三好男人。
“你在黄大妹的面前就像是一只鹌鹑。”
不知何时,李晗依靠在门边,懒洋洋的道。
卫王伸手,在刀坯上缓缓划过,“女人,你让着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如此,少了吵闹。”
“那前面的王妃你为何不让着”
卫王找到了一处瑕疵,蹙眉看着,“她觉着王府就是牢笼,王妃这个身份自会给她和孩子带来灾祸。时日长了,这人就憋狠了,要找人动手厮打吵闹。别人不敢和她动手,本王只好帮帮她。”
“你活的挺明白的啊”李晗蹲下来,也拿起一把刀坯把玩,“廖劲那边大概是瘫了。子泰如今顶在前面,北疆啊谁能想到,子泰能有今日。
不错,他会有不少麻烦。廖劲不会甘心躺在那里做傀儡。还有,子泰在邓州大打出手,收拾了不少豪强。北疆豪强兔死狐悲,不会配合他。他的开头,难”
卫王颔首,“谁不难呢”
“我想去北疆,可阿翁不许,说我若是去了,他就和大宗正商议,把我除名。”
“廖劲倒下了,子泰上,子泰年轻,以后北疆会走向何方,谁也说不清。这等时候你去北疆,弄不好就会把梁王府卷进去。梁王没把你的腿打折,就算是慈祥了。”
“无趣,走了。”
李晗回到梁王府,先去了祖父梁王那里。
梁王在看书。
“阿翁你不喜看书,在家中何须装模作样”
李晗坐下。
梁王看着保养的极好,微微眯眼,眼角只有两条细纹,“府中人太多。”
“阿翁为何不清理”李晗问道。
“老夫以为你聪明,谁知晓却蠢。”梁王冷笑,“若是清理了这一批眼线,下一批再弄进来,老夫还得花功夫去寻谁是眼线。既然如此,不如老人更好。”
“阿翁英明。”李晗怎会不知这等事儿,只是逗趣罢了。
“你去了卫王那里”
“是。”
“陛下什么意思”
“陛下想让卫王进朝堂。”
“他只是想多一条狗罢了。”
“嗯”
“对了,最近无事少出门。”
“为何”
“那个畜生和鸿胪寺卿的儿媳妇勾勾搭搭,被毒打了一顿。”
畜生,说的是李晗的生父李珍。
“没打死”李晗问道。
“差些意思。”
祖孙都有些遗憾。
稍后李晗告退,出去,正好遇到被两个仆役扶着过来的父亲李珍。
李珍长得颇为英俊,苍白的肤色让他看着多了几分小白脸的韵味。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