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潜行的本领不低,在兄弟们中间也算是有些威信。
凌晨他悄然摸进了杨玄的住所,一路没人发现,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脑后挨了一巴掌,醒来就看到了厨房。
王老二蹲在厨房外面,嗅着烟火气息和饭菜香味,顺带拷打。
谢谢觉得自己很硬气,等王老二进去拿了一把斧头出来时,硬气都变成了水,无所不说。
“那些兄弟觉着使君来了桃县,咱们的好日子怕是没了,就鼓动小人来”
“想做什么杀人”杨玄打个嗝,觉得胃里难受。
“不敢不敢小人只是想进来放一把小刀子。”
小刀子被王老二丢在边上,小的可爱,让杨玄不禁想起了阿梁。
该给阿梁准备些玩具了,小刀什么的还早,不过拨浪鼓,九连环这些
谢谢不知晓杨玄的思绪已经去了外太空,一边偷瞥,一边缓缓说着些不痛不痒的事儿。
“王家不敢说话,就被邻居欺负了十余年,直至前年,王家的小儿子长大了,半夜一把火烧了邻居家”
谢谢说的口干舌燥。
杨玄抬起头,谢谢果断闭嘴。
眼巴巴的看着杨玄。
“他说了什么”
谢谢“”
王老二蹲在边上打哈欠,“郎君,他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嗯”杨玄懒洋洋的起身,“光阴似箭,流水如梭,浪费光阴,便是浪费生命。谁,浪费我的生命,老二”
王老二起身,“那便弄死谁”
谢谢嘴唇蠕动,王老二劈手抓住了他的后领,说道“郎君,丢哪去”
“我刚到,不好肆无忌惮的杀人,杀了丢城外去。”
这里是北疆,不是长安。死个把人,不良人们也就是折腾一下。若是有线索就顺着查,没线索就搁置。
故而,关中人来到北疆后,都说这里是地狱。
民风不只是彪悍,而是凶悍。
夜里能听到外面有人高呼,第二日出门,偶尔能看到街上挺着一具或是几具尸骸。
杀人嘛
边疆人命如草芥,没大事连官府都不管。
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北疆民风彪悍,且经济不发达,游手好闲的人多。闲人多了,事儿就多。官府清理一批,接着又来一批
人闲着就会给自己找乐子,彪悍的北疆人,乐子也与众不同。
好勇斗狠,或是出去劫掠,或是做了恶少游侠儿。
谢谢被拖了过去,确实嘴很硬。
“杀了”
王老二把他丢在前院。
乌达正在等早饭,揉揉肚子,说道“别弄了血腥味,让主人没胃口。勒死”
一个护卫弄了绳子来,在谢谢的脖颈上缠绕。另一人来帮忙,一人一边拽着绳子,刚准备发力,谢谢开口。
“他们说,杨使君来了桃县,要看看他什么意思”
绳子一松,乌达狞笑,“继续”
早饭好了,杨玄一边吃早饭,一边听着姜鹤儿说这事儿。
“黄相公留郎君在桃县,这便是明晃晃的招牌,想让北疆军民支持郎君此后接任副使之职。可郎君在陈州的口碑不大好,那些权贵他说的是权贵,我估摸着便是地方豪族。”
杨玄点头,“北疆当年也曾红火了多年,地方豪族势力不小。”
“地方豪族有些忐忑,摸不清郎君的底细。就令恶少们出手,来试探郎君。”
杨玄吃了一口饼子,问道“这是想看看我的处置手法,是凶狠,还是柔和。”
这里是北疆,不是陈州。
在陈州他就是土皇帝,但北疆却不同,豪族多。那些豪族和长安的关系千丝万缕,彼此之间的关系也错综复杂。动一个,弄不好就是动一窝。
很麻烦。
“廖副使若是接任节度使,自然不会管那些事,郎君接任副使,那便是郎君的职责,他们这是想看看郎君的态度。”
“转弯抹角,我不喜。”
杨玄觉得一股酸水在胸腹处翻涌,难受,就把饼子放下,喝了一口汤,“不吃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姜鹤儿在边上看着。
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脸红。
“去节度使府”
大战在即,他这个地方刺史每日都得去报到。
出了住所,外面几个虬龙卫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出了巷子,外面一下嘈杂起来。
临安商业繁茂,相比之下,桃县还是差些意思。
但,白纸才好作画啊
杨玄琢磨着以后该如何提振北疆经济,又想着和长安户部的关系。
此战若是获胜,户部定然会给北疆下绊子,克扣钱粮。
若是败,那就不用说了,北疆都没了,长安那些贵人们怕是要瑟瑟发抖,顾不上内斗。
也不会,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