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
宁雅韵蹙眉,“老夫乃玄学掌教,为一个小妾做法事,你觉得妥当”
丢人
老夫丢人,就是丢玄学的人。
“可他给的太多了。”
“多少”
“两千钱”
这里是北疆,不是权贵有钱人云集的长安,行情看好,给钱也给的多。
钟会他们出门做法事,主家能给一百钱就算是大方的。
宁雅韵也为之讶然,“怎地如此大方”
安紫雨转动了一下指间的戒尺,“只因我说了,他那小妾怕是死不瞑目,唯有让掌教出马才能压下怨气”
“那小妾如何死的”
“淹死的。”
宁掌教背着自己的古琴,拿着自己的麈尾,洒脱出了山门。
安紫雨在大门内喊道“满门子弟,都指望你了。”
“小事”
宁雅韵上马,马也是白马。
马上的老帅锅肤色白皙,双眸有神,嘴角微微含笑,鬓角有些斑白,可却让人见了只会联想到成熟二字。
“好个君子如玉”
一个妇人在路边赞道。
宁雅韵目不斜视,一路寻到了地方。
这是一处豪宅,连门子穿着的衣裳都碾压玄学的子弟。
“郎君寻谁”门子很有礼貌。
“富达可在”宁雅韵一甩麈尾,顿时就让门子肃然起敬。
“郎君这几日没出门,您是”
宁雅韵稽首,“告知你家郎君,就说,玄学来人了。”
少顷,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的来了。
男子便是富达,眼下有两个眼泡,颜色黑青。脸颊上的肉无力垂落,嘴角松弛
酒色过度
伤了元气
“敢问”富达拱手。
“玄学,宁雅韵。”
“竟是宁掌教亲至,蓬荜生辉呐请进请进”
厢房里,一块门板,下面垫着两条长凳。门板上躺着一个面色铁青的女人。
“这便是老夫的小妾王氏,哎”富达叹息,“昨日也不知怎地,她竟然落入了井中,等发现时早已没了生息。
你说这人去了就去了吧竟然睁着眼。
家中老仆原先学过些东西,说是有怨气,若是眼睛不闭着就下葬,回头一家子都会倒霉。宁掌教法力高深,想来有办法的吧”
边上站着的老仆说道“娘子来了。”
一个穿着素雅的妇人进了厢房,看了尸骸一眼,叹道“夫君宠爱,我也当她是妹妹一般,可这人竟这般没福”
宁雅韵看了她一眼,没看到戚色,倒是看到里面的绸缎内裳。
这是妹妹
怕不是仇妹妹吧
“闭眼啊”
宁雅韵本想说这事儿不靠谱。
但,安紫雨的怒吼马上回荡在耳畔。
挣不到钱,老夫怕是回不去了。
“老夫可能看看”
富达说道“宁掌教何等人只管施为对了,可要我等回避”
宁雅韵满头黑线,“无需脱衣裳。”
富达讪讪的道“老夫以为要跳个大神,请个神仙来。老夫挣钱不少,不过据闻神灵喜欢钱,却不喜挣钱的人。哎”
这人,话太多。
老仆在边上嘀咕,“其实,老夫弄这些事更靠谱。”
宁雅韵眯着眼,仔细看着尸骸。
伸手。
内息勃发。
“聚”
本是躺着的尸骸,猛地颤抖了一下。
“哦”妇人捂着嘴,惊呼一声。
富达也被吓住了。
老仆“”
“高人呐”富达第一个清醒,“可能沟通”
宁雅韵点头,“可以,不过,需生魂前往地府,你可愿去”
富达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般的,看着妻子,“要不,你去”
妇人捂额,“奴,头晕。”
宁雅韵轻声道“那就让开些。”
两口子又散开了些。
宁雅韵伸出一根手指头,恍若千钧重,一点点探过去。
富达两口子屏住呼吸,仔细看着。
老仆学着宁雅韵的姿势,缓缓伸出手指头。
虽说是背对三人,但三个人的气息却瞒不过宁雅韵。
他伸手触及了尸骸的脸颊。
随即,内息探了进去。
可人去的时间太长了,经络等地方堵塞很严重。
换个人定然没法驱使内息穿过,但宁雅韵是谁
内息突然变细,细微的几乎一触即断。
但在宁雅韵的操纵之下,这条细微的内息在从脸颊一直穿了上去。
途中不断遇到堵塞,内息巧妙的绕来绕去。
若是让修为了得的人旁观内息路线,定然会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