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不败就好。”
张焕正在写奏疏。
越王就在边上,和张楚茂低声说话。
“敌军游骑大增,这是试探之战,随后就是堂堂正正两军对垒,没有花哨。”张楚茂在给越王普及战阵常识。
“分兵偷袭呢”越王问道。
“大王是说偷袭粮道”
“对。”
“大军出阵,首重粮道安危,这一路有军队连续护卫,除非周军出动大军攻击,否则无用。可我军斥候广布左右两侧,大军无法悄无声息的潜越过去。”
“原来如此。本王说为何斥候要派那么多出去。”
“斥候不只是打探消息,还得遮蔽对方斥候对我军的查探。”
“也就是说,若是我军斥候被敌军挡住了,那么此战我军就落入劣势”
“大王睿智,正是如此。”
“这样啊”
越王脑海中已经多了一些画面。
那些斥候在打马疾驰着,追上对手,奋力厮杀,驱赶着他们。
“本王彷佛嗅到了血腥味。”
张焕写好了奏疏,抬头道“我军深入敌境,再过去一道颖水就挡住了前路,故而老夫也没有什么计谋好用,唯有堂堂正正的推过去。”
“那么,何时开始”越王问道。
张焕说道“日吧明日开始,令游骑逼迫敌军,把敌军斥候压制在永州之内,断了敌军的视线。白雄乃是宿将,自然不肯做瞎子,如此,唯有出战。”
“好”
越王也该去写奏疏了。
他刚起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相公”
一个军士冲了进来,“杨使君急报。”
“说”
听到急报二字,张焕眯眼,握紧了拳头。
“敌军大举出动”
大乾六年,南征之战的决战,就以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方式被拉开了帷幕。
天气很热。
披上甲衣后,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身处蒸笼之中。
周遵没有披甲。
他是长史,需要灵活处置事务,而不是上阵厮杀。
“真要轮到老夫上阵了,那有无甲衣都没有区别”
常牧也没披甲,跟着他上马,说道“有些仓促了,不知姑爷那边如何。”
大军出营。
这是一次仓促的出击。
“周军也是如此。”张焕在给麾下将领分析战局,“老夫本想歇息数日再出战,可白雄看来不准备给老夫这个机会。
不过如此也好,我军士气正旺,虽说有些疲惫,可这些年,儿郎们哪一战不疲惫可哪一战咱们又输过”
但周遵知晓,促使张焕提前决战的不是什么士气,而是军中不多的存粮。
大军浩浩荡荡出了营地,一路往前推进。
斥候不断带回消息。
“杨使君得知相公决定今日决战后,就果断领军再度杀了回去。”
“哦”张焕问道“他可有话说”
斥候抬头,眼中有钦佩之色,“杨使君说,北疆南疆都是一家人,都是为大唐戍边。大战在即,当为大军先声夺人”
“好”
张焕神采飞扬,“我大唐男儿就该如此,平日里打破头也好,老死不相往来也罢,大敌当前,当携手御敌”
大军往前,已经看到了烟尘。
“接应”张焕下令。
石忠唐请缨,“下官愿往”
“不用了”
前方烟尘渐渐靠拢。
一彪人马飞快而来。
打头的是百余骑。
这百余骑拉的很开,每匹马的后面都拖着什么东西。
“那是王老二”周遵的眼力不错。
靠近后,王老二喝道“掉头”
百余北疆铁骑在疾驰中开始转向,展现了出色的骑术。
高速惯性下,战马后面拖着的东西飞扬而起。
一颗颗
圆滚滚的
“是人头”有人惊呼。
战马拖着一根长绳,长绳上穿着一颗颗人头。
青天白日之下,龇牙咧嘴的人头让人嵴背发寒。
唐军阵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万胜”
这个亮相太出色了。
以至于张焕都忍不住笑道“赏”
大队骑兵回来了。
杨玄单骑到了中军。
“干得好”
张焕赞道“此战长了我军士气,对了,对面如何”
杨玄浑身浴血,脸上有血痂被风吹开,他伸手扯了一片下来,“敌军十余万出城,骑兵约两万。”
“顺带还干了斥候的事。”张焕对麾下将领笑道“麾下有人才如此,老夫此刻难免有些艳羡了黄春辉。”
杨玄嗅到了些酸臭味。
说话间,大军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