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还不知谁照应谁。对了,阿宁可来信了”
“来了,就是说些家长里短的事。”
“子泰是来长安还是”
“他来长安,再转去南疆太远,故而直接去南疆。”
收拾好东西,第二日凌晨,周遵拜别了老父,进宫求见皇帝。
在梨园里乐不思蜀的皇帝难得拔冗相见。
“此去南疆,要多看,多听。”
“是。”
几句话之后,周遵告退。
出了皇宫,等候的幕僚常牧问道“郎君,陛下可有私下叮嘱”
周遵点头,“不外乎便是想利用周氏最近和杨氏之间的矛盾来制衡。”
常牧笑道“难怪陛下会点了姑爷领北疆军去南疆。”
“子泰和卫王颇为亲密,加之救过贵妃,故而是杨氏的死敌。他去了南疆,老夫就算是立场不稳,也得顾忌着带累他。如此,翁婿二人联手,就能制衡南疆文武。”
周遵淡淡的道“权谋手段堪称了得,可却少了大气,难怪当年孝敬皇帝评价为可为一时之雄。”
皇帝随即回了梨园。
“石头呢”
“陛下,韩少监正在盯着他们修葺宫殿。”
“这等事让别人去干。”
少顷,韩石头被召唤了回来。
“陛下。”韩石头看着灰头土脸的,皇帝笑道“这是为何”
“奴婢说有根大木头朽烂了,那些人不信,奴婢就去拉了一把,一下就拉垮了。”
“哈哈哈哈”
皇帝大笑。
有人在外面说道“要不,我去给韩少监弄条湿巾来”
身边的内侍阴恻恻的道“要作死自己去,别带累咱。”
“啥意思”
“把尘土抹干净了,谁知晓韩少监的辛苦”
皇帝心情愉悦的道“问问南疆的消息。”
“是。”
韩石头令人去了镜台。
消息在下午才送来,依旧是王守。
“还有越王的书信一封。”
韩石头进去。
“陛下,有越王的书信。”
“看看,简略说说。”皇帝闭上眼睛,贵妃走到他的身后,给他揉捏肩头。
韩石头仔细看了一遍。
“越王在信中说,得知自己能为监军,惶恐不安,担心坏了南征之事。对陛下的信重感激零涕发誓要勠力报国”
“越王最后说,张焕磨刀霍霍,一心想建功立业。张楚茂也是如此。”
皇帝仿佛睡着了。
贵妃依旧揉捏着,韩石头一动不动。
“石头。”
“奴婢在。”
“你说,他的话可信否”
“奴婢”
皇帝睁开眼睛,“朕,一句都不信。”
夏季的南疆除去早晚凉爽之外,已经很热了。
南疆节度使的驻地清河县,此刻已经成了一个大军营。
节度使府中,文武官员齐聚。
张焕双手撑着案几,定定的看着地图。
“南周那边有所警觉,若是如此,突袭就成了奢望。”张楚茂指指南周境内。
“突袭成不成,不打紧。”张焕淡淡的道“此战要打出我南疆的威风,故而,让他们有所准备更好,免得以后叫嚣什么胜之不武。”
南周官方经常放出这等言论,什么当年败给大唐非战之罪,什么什么原因,一句话,大唐运气真好,咱们运气真差。
“也是。”张楚茂笑了笑,虽说不赞同,但此刻出征在即,和主帅意见相左不是好事儿。
他看了在边上含笑不说话的越王一眼,心想上次北疆大战,卫王可没有监军的权力,由此可见在皇帝的眼中,卫王上不得台面。
一个婢生子罢了
皇后不倒,他也配觊觎东宫
越王含笑道“张相此言甚是。本王以为,此等厮杀要开门红,一战震慑敌胆。如此,需猛将。”
石忠唐心跳加速,一方面希望越王为自己说好话,一方面又担心张焕会因此而狂怒。
夹在中间难做人,但他必须做,还得做好。
他恍惚了一下何时,我也能令别人小心翼翼的揣摩自己呢
张焕缓缓抬头,“大王的意思”
越王指指石忠唐,“若说猛将,南疆猛将第一,非石将军莫属吧”
张焕一怔,他有自己的心腹,也做好了让心腹们出彩的准备。
可越王一开口,他却无从拒绝。
要想回归长安为相,杨松成兴许无法成事,但能坏事。
再有,他一直以来都摆出把石忠唐视为心腹的姿态,若是此刻拒绝,越王恼火不说,石忠唐顷刻间便会离心。
但他若是答应,这个人情又归于越王的头上,他却成了小人。
大王有些意思啊
张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