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敲门,“我回来了。”,没人回应,他直接进去,侧身看着一边。
梁靖注意到了这一边,尸骸就站在那里。
男子呆滞的双眸动了动,“累了坐不坐我倒是忘记了你坐不下,那就躺着吧来,我抱你。”
一股子凉意从梁靖的脊梁骨那里窜上来。
身边的随从没注意他面色变化,问军士,“这人怎么回事”
“这人的亲友都死绝了,有些呆傻,往日在村里吃百家饭。后来弄了义庄,无人原来看守,他却主动请缨。
这人喜欢饮酒,平日里没人和他说话,他就和尸骸做朋友,新鲜的尸骸还能坐着,他就坐在对面和他交流。等腿僵直了,就把尸骸挂在门边,进门先敲门,就如同是家人”
梁靖回去就倒下了。
发热,说胡话。
“请了医者来。”
第一个医者看了,开药,灌不进去。
“换人”
第二个医者来了,看了一眼,“这是中邪了吧”
“可能医治”王登问道。
“此等事小人却不会,据说城中的神医会。”
“谁”
“陈花鼓。”
陈花鼓来看了一眼,“中邪了。”
“可能治”
“请个杀气重的来。”
陈花鼓没要报酬,出门遇到了同行。
“是你举荐老夫”
“对。”
“没让你看到老夫的笑话,可惜了。”
“你上次不是说会治中邪”
“那是中邪。”
“难道这个不是中邪”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鬼迷心窍”
“皇叔”
皇叔跟随着杨玄回到了临安,躺在马车上,慈祥的冲着曹颖微笑。
曹颖等人惊愕看着杨玄。
“皇叔来临安做客。”杨玄交代道“寻个靠谱的地方安置好,请了医者给皇叔看看。”
皇叔被拉走了。
曹颖一脸沉痛的道
“梁郎中中邪了。”
“啥”
杨玄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曹颖一脸幸灾乐祸,“有人骗他去了城北的义庄,进去恰好撞到了立着的尸骸,一下就吓傻了。”
“哪一派干的”
“岳二。”
“那还麻烦了。”杨玄对岳二有些好感,但把梁靖弄成这样,他不觉得岳二还有生机。
“岳二说梁靖打探郎君的消息,承认自己说谎。”
“看看去”
杨玄风尘仆仆的进了使团的驻地。
铛铛铛
一群方外人正在作法。
有人敲锣,有人打鼓。
“这是锣鼓喧天呐”杨玄走了进来。
王登过来,“杨使君,梁郎中依旧未醒。”
“那你弄这个”杨玄指着那些香烛。
“这是陈州最负盛名的方外人,说能驱魔,老夫花了重金请来作法,马上就好。”
王登知晓这事儿没法怪杨玄梁靖私下打探杨玄的情况,这犯了大忌,就算是拿到长安去说,杨玄也无所畏惧。
老百姓见不惯,就忽悠了他,和杨玄没半文钱的关系。
“能好”杨玄指指被香火和方外人围在周围的国舅。
脑海里,另一个世界的遗体告别仪式浮现。
一路走好。
王登冲着一个方外人招手,“差不多了吧”
杨玄注意到那些方外人念的嘴角都生出了白沫,显然是超标了。
也就说明,他们失败了。
方外人一脸难色,“邪魔厉害,大概还得作法三日”
王登脸颊抽搐,“都饿死了”
“那我等且回去,在神灵之前为梁郎中祈祷。”
进可攻来退可守,妙
王登摆摆手,叹息“十年前有相士对老夫说,你此生莫要向北,十年来老夫早已忘却此话,今日却应验了。”
那些随行官吏面如死灰,恍如自家耶娘去了。
杨玄走了过去。
梁郎中静静的躺在香烛之中,神色安详。
杨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梁郎中开口。
“阿娘”
杨玄一个蹦跳就退了回来,吓的浑身冷汗。
梁靖皱着眉头,闭着眼,“阿妹阿妹我看着,好着呢”
在场的人都觉得一股子凉意从脊背升起,不禁打个寒颤。
“阿娘放心,我护着阿妹一辈子,嗯一辈子”
梁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杨玄看看王登,王登说道“这几日时常如此,有陈州神医说了,要杀气方能驱离邪物,不过我等找遍了带着杀气的器物,城中屠夫十余人来过,无用。军中悍将与悍卒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