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很无聊,很无趣,恨不能大喊几声,蹦跶几下,寻几个人来说话,或是喝酒,喝的大醉,这才觉得自己在活着。
可等上了年纪后,却千方百计想寻回那种安宁的日子。
可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事,整日满脑子都是家事、公事,各种烦恼,各种利益,各种担忧
想安宁也不能了
周勤当时笑着说“人都是贱皮子,幸福的时候觉得幸福是受罪,等受罪的时候再想去追寻幸福,幸福却再也不回来了。”
周宁看着外面的阳光,心中安宁的一尘不染。
这便是阿翁说的幸福吗
夫君尊重,家中诸事顺遂,于是便无忧无虑。
许多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会静极思动,想去折腾一番。
周宁摸摸小腹,女婢花红说道“娘子也该有孕了。”
言笑给了她一个告诫的眼神,“娘子自己就是医者,无需担心。”
“医者不自医。”周宁走到床边,“拿了纸笔来。”
她开始写信。
子泰对我极好,换着法子撺掇我没事出门去转转,就算是要出城也使得,只是多带护卫。
阿翁担心子泰会因两家家世悬殊而心生不满,可子泰却并无此想,还安慰我说
“软饭真香。”
杨老板不觉得吃软饭有什么问题,但显然陈州的局面没法让老丈人插手。
“郎君”
老贼和王老二回来了。
“如何”
“昨夜他们交易了,不过就十来车皮毛。”
“这是试探,还和我玩兵法有趣”
杨玄吩咐道“盯着城中那几个商人,另外,把他们往日交好的官吏查清楚。”
老贼问道“郎君是想整顿吏治”
“隔一阵子,总得要清扫一批害虫。”
“使君。”卢强进来,“桃县来了使者。”
一個官员进来,行礼后说道“相公说,杨使君此行扬威草原,当嘉奖。”
杨玄看看他的身后,“东西呢”
官员拿出一个卷轴。
杨玄眨巴着眼睛,“钱粮呢你别告诉我,相公就准备用这个来嘉奖。”
官员干笑道“相公的字一绝啊”
杨玄觉得自己脸皮依旧不够厚,至少比大佬们差远了。
打开卷轴,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北疆虎贲”
卢强赞道“气势雄浑,好字”
见他眼馋,杨玄说道“老卢想要”
“使君可愿割爱”卢强显然动心了。
“一万钱,交给公账。”
“咦老夫还有事,竟然忘记了,不该不该”
卢强一溜烟就跑了。
卢强很忙,杨玄也不轻松。
“操练起来”
校场上,陈州军正在演练。
“此次看到的潭州北辽军阵势森然,人马雄壮,不可小觑。”
南贺见杨玄怔怔的看着阵列,以为他在担心,“若是潭州大军前来,桃县那边也会出手。”
杨玄摇头,“潭州大军出动,那便是大战的前奏。”
“陈州谨守就是了。”南贺觉得有些憋屈。
“为何要死守呢”杨玄轻声道“寇可往,我亦可往。”
南贺只觉得胸中热血奔涌,杨玄拍拍他的肩膀,“就按照我的法子练兵,咱们人少,那就要人人皆是精锐。”
老贼来了。
“郎君,郎斐那边动了,他手下头号打手韩纪带着人马出了城,老二悄然跟着,发现往草原去了。”
“我张开网等了许久,希望收获别让我失望。”
杨玄觉得这是一次进补的机会。
“把前日撒出去的游骑撤回来。”
韩纪带着数十打手分批出城,悄然往草原方向去。
第二日下午,他在预定地点,一条小河边上等到了博罗和哈赤等人。
“他们竟然亲自来了”
韩纪上前相迎。
博罗冷冷的道“郎斐呢”
韩纪摇摇头,“货在哪”
博罗说道“郎斐不来,这货定然不能出”
“为何”
“货太多,老夫信不过你”
“钱呢”哈赤问道。
韩纪冷笑,“我同样信不过你等”
博罗说道“我等都留在此地为人质,可郎斐不来,让老夫如何敢出货”
韩纪心中一松,“传信号”
有人吹响号角。
过了一会儿,一溜大车出现了。
装作是车夫的郎斐笑着拱手,“老夫在此”
博罗点头,“发信号。”
同样是牛角号。
晚些,大车队来了,浩荡延绵。
“清点货物”
“检查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