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敲打要有章法,不是这里敲一锤子,那边打一锤子,那样敲打出来的横刀就是废物。”
“好”刘汉赞道“果然是老工匠。”
郭永把铁锤递给他,“你来试试。”
刘汉抬头,有些忐忑,“老夫怕是还不行吧”
郭永叹息,“丑娘子总得要见公婆,来”
刘汉拎着锤子,奋力一锤。
铛
刀坯弯曲了。
刘汉抬头看着郭永“”
郭永一怔,“还看不出来,你個老汉竟然力气不小不怕不怕,只要有力气就能做出好活来。”
二人一番配合,晚些刘汉气喘吁吁的摆手,“老夫歇歇。”
“手上没劲了”郭永问道。
刘汉反手捶打着后腰,“手上还有劲,就是腰酸。”
郭永笑道“你这个是肾虚,大把年纪了,就让家伙事歇歇。”
“郭永”
管事陈定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手下来了,二话不说就按倒了郭永。
“为何拿老夫”郭永拼命挣扎着。
“工坊的账簿丢了”
陈定站在边上,“昨日就看到你在屋外转悠,不是你拿的,是谁”
郭永被两个人按着,在地上努力抬头,涨红着脸,“不是小人,小人昨日也未曾在外面晃悠。”
陈定冷笑,“我亲眼所见”
郭永悲愤的道“小人确实是没拿,管事定然是看错了人。”
“兴许是我眼花了,不过除去你,还有谁”陈定看着刘汉。
这是明晃晃的暗示。
只要郭永改口说看到刘汉在陈定的房间外转悠,那么他就解脱了。
那些工匠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沉默的看着这边。
有人低声道“老郭是老实人,不会干这等事。”
“管事不是说了吗,兴许是他眼花了。”
“管事看着刘汉呢”
“这老刘大把年纪了还来咱们这,可见是没出息。”
“哎早知道就该走,还留在这里不是碍眼吗”
“是啊不是一伙的,他留下只会碍了管事的事。”
郭永愣住了,缓缓看向刘汉。
刘汉平静的看着他。
陈定喝道“说”
郭永神色挣扎,脸颊轻颤,突然用力把脑袋撇过去“小人没看到”
陈定狞笑道“贱狗奴,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郭永说道“小人不想害人”
“那就害己”陈定看着刘汉,“刘汉”
刘汉颔首,“老夫在此。”
此人竟然不慌张
这个疑惑在陈定心中闪过,旋即冷笑道“那便是你”
刘汉问道“老夫做了什么”
“你伙同郭永偷盗账簿”
“老夫偷盗账簿作甚”
是啊
偷盗账簿去干啥
毛用没有
陈定却冷冷的道“我最近得罪了人,那人便买通了你等偷盗账簿,意图陷害我”
啧
这口锅堪称是飞来横锅,无迹可寻,但却令人胆寒。
账簿丢了,若事后物料的数目对不上,复原不了账簿,这便是大罪。
陈定狞笑道“你可还有话说”
“有。”
刘汉说道“其一,老夫是想看账簿,也看到了,不过并未偷出来。”
这人傻了,竟然主动承认此事。
郭永喊道“老刘你疯了吗”
陈定大笑,“果然是你”
“其二,你屋里的账簿有两等,一等是对外,损耗高达三成。一等是自己的,损耗一成不到。”
陈定心中一惊,狞笑道“拿下”
刘汉拿起一把刚打好的横刀,从容后退,“谁要和陈定一伙,小心一并处置了”
十余人站在陈定的身后,他举手,“打个半死”
郭永喊道“老刘快跑”
刘汉却没跑,因为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那些扑过来的大汉抬头,就见到一队军士冲了进来。
为首的将领喝道“跪下”
有个大汉举刀喊道“自己人”
“放箭”将领高喊。
咻
大汉被射杀当场。
剩下的人尖叫着趴在地上,唯有陈定,一边颤抖,一边问道“你等是谁派来的”
将领走了过来,看了陈定一眼,眼神冰冷,随即走到刘汉身前,行礼。
“下官见过刘司马”
“杨玄领军去了草原。”廖劲把文书递给黄春辉。
“赫连春”黄春辉接过文书。
“是。”
黄春辉蹙眉,“那条老狗被赫连峰猜忌,躲在潭州蛰伏着。有人说他是避祸,可老夫却觉着他更像是静待时机。此次去是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