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逃了
瀚海节度使不敢隐瞒,迅速派人去长安请罪。
韩石头记得皇帝那一天的神色有些古怪,好似高兴,又似不屑。
“那个逆子,学了朕的手段,却用错了地方”
皇帝不屑的道。
回过头,他问道“护送的人呢”
韩石头说道“护送旳人闻讯返回,追入了洛罗境内,至今没有消息。”
“等他们回来告诉朕。”
太子对皇帝的挑衅必须有人来承担责任。
接力护送广陵王的西疆将领已经被拿下,皇帝下令将其流放南疆。
至于杨玄等人,虽说不是直接责任,但帝王的怒火从来都是地毯式的。
消息没有散播出去
韩石头每日都会拿出那块石头来默默念叨。
但纸包不住火
首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周宁。
“去问问。。”周宁盘算时间,杨玄就算是在西疆找个小妾都该回来了,可这人呢
怡娘安慰道“娘子放心,郎君就算是野到天涯海角了也记得回家的路。”
周宁“”
她随后去寻了父亲。
周遵安慰着女儿,“大概是路上耽误了,若是出事,早就来了消息”
周宁安心了。
但老父亲却纠结了。
“怎地还没回来”
广陵王的离去对于长安来说堪称是悄无声息,老百姓念叨了一阵子,随后就被新八卦给替代了。
周遵发动了一些关系,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消息。
“太子那边的看守越发的严密了。”
“什么时候”
“就在半月前”
周遵心中一个咯噔,不动声色的告辞。
回到家中,他把此事告诉了周勤。
“半月前若是子泰路上不耽误,他也就是晚些时候会到达长安。”
周勤恼火的道“这多半是出事了,而且和太子有关。这家子耶耶就说沾不得一群畜生”
周遵苦笑,“阿耶,如今说这些作甚。咱们总不能看着阿宁做寡妇吧”
“再嫁”
周勤很硬气,但回过头就发动了自己的老关系去打听消息。
“出事了广陵王跑了。”
“谁弄丢的”
“西疆军,不过你那孙女婿也逃不过皇帝的怒火”
周勤冷着脸把儿子叫来。
“太子早有预谋,安排人手劫走了广陵王,你那女婿追去了。”
“那也是您的孙女婿”周遵苦中作乐。
“此事麻烦。”周勤想骂人,“一家子畜生,弄出事来牵累人。想个法子,好歹为他脱罪。”
“本就与他无关,皇帝迁怒罢了”
“迁怒老夫还记得皇帝的丑事,特娘的要是他敢迁怒, 回头就散出去”周勤皱着眉, 眼睛都成了三角形, 仿佛一条老蛇在冲着皇宫吐信子。
周遵思忖良久,“派人去接子泰,让他装病”
“妥当。”周勤点头, “对了,瞒着阿宁”
周遵苦笑, “阿宁聪慧, 怕是瞒不过。”
这事儿就这么被搁置了。
冬季来临, 各州的使者们带着礼物先后来到了长安。
皇帝兴致勃勃的接见了他们,并让他们开了回眼界。
皇帝作为总导演弄了一出歌舞, 叫做什么羽衣曲。
舞蹈美轮美奂,使者们纷纷表示皇恩浩荡,让自己开了眼界, 回去就广为传播皇帝的仁慈。
刘擎对所谓的舞蹈没什么兴趣, 外面还有马车在等着他, 想到这个, 刘擎就反手揉了揉老腰。
出了皇城后,有人叫住了他。
“黄相公叫你。”
刘擎回身, 黄春辉正缓缓走来,身边是南疆节度使张焕。
张焕的身边是贵妃的义子,最近红得发紫的番将石忠唐。
“见过二位相公。”刘擎行礼。
张焕颔首, “可想去南疆若是去,可领军专职厮杀。”
刘擎心中微动, 他不觉得张焕会平白无故说出这番话,唯有一种可能, 黄春辉提及了自己。
刘擎说道“下官却是习惯了北疆的苦寒。”
张焕笑了笑,“云山奴, 可想去北疆”
石忠唐恭敬的道“下官只想在南疆为相公效力。”
是效力,而不是效命,这个忠心有些露骨,但节度使执掌一方,近乎于土皇帝,这话却是现实。
“哈哈哈哈”
张焕大笑,“老黄, 你老了。”
这话有些挑衅。
黄春辉耷拉着眼皮子,“换了南疆,老夫带着麾下半年可平了叛军。你,可能”
这一瞬, 周围的北疆官员们都为之精神一振。
张焕面色如常,“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