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犯带着兵器出城。
城门外,他们列阵以待。
杨玄策马出来。
“见过明府”
五百人齐齐单膝跪下。
城头,钱墨眯眼看着,“他们好像恭谨了许多。”
身边的副手说道“太平县不太平,以前的县令来了就想走,这位看样子是想认真做事。不过要想长治久安,他必须有一支军队。”
提及此事,钱墨轻蔑的吐了一口唾沫,可天气冷,唾沫粘稠,竟然垂落在胸口,他伸手胡乱擦拭,恼火的道“我们只有五十人,上次和马贼一战死伤惨重。我已经上书州里,请州里调派军士来补充。”
副手问道“没消息”
“有”
“什么消息”
“自行解决。”
钱墨失望的道“他们不会管这些。我听闻有的地方可以自行招募勇士从军。”
“那些士卒如何养”副手笑道“朝中不答应呢”
钱墨冷冷的道“自己收税,自己养”
“站好”
杨玄站在阵列前方。
时间流逝,有人开始动手动脚。
杨玄指指那人,“打”
王老二冲进去,一顿毒打。
“这是我交给你等的第一课”
杨玄冷冷的道“第一是听令,第二是听令,第三还是特娘的听令”
阵列沉寂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城楼上的钱墨有些动容。
呯
有人直挺挺的摔倒。
“抬走,晚些喝肉汤”
呯
有人倒地,杨玄狞笑道“老二,打的他娘都不认识”
王老二欢喜的冲了进去。
“嗷”
惨嚎声中,杨玄讥诮的道“人失去意识摔倒是直挺挺的,不可能伸手保护脸部。你这个假摔太假。”
朱雀幸灾乐祸的道“什么假摔可有布教授摔的假”
时光流逝。
一个时辰到了。
“解散。”
杨玄一声令下,众人急忙撒欢。
“嗷”
有人一动就惨叫,“我的膝盖,我的腿,麻了,麻了”
“慢慢走动”
杨玄自己也麻了。
“老二,还不给郎君捶腿”
怡娘一直在后面心疼的看着。
“不用。”杨玄摇头。
他需要班底,而这五百能在罪恶之城中活下来的人犯,便是他最好的班底。
他们没有束缚,只求自由。
那我再加上光明的前途,他们会如何
杨玄笑了笑。
后方,新来的蒋真悄然回去。
进了县廨,遇到了出来的甄斯文。
“老蒋去哪”甄斯文随口问道。
蒋真诚恳的道“我不大舒服,想回去加件衣裳。”
“快去吧。”
蒋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门,随即回身,透过门缝往外看。
少顷,他侧耳倾听,确定无人后,这才去寻摸东西。
笔墨纸砚齐备。
毛笔吸饱墨汁,随即下笔。
少顷。
他吹干纸张上的墨迹,随即放进信封,封口。
今日正好有州里送补给的车队,他们会带来送到太平县的书信。
“甄斯文,你的书信。”
随行的小吏举着书信喊道。
“来了来了。”
甄斯文欢喜的接过书信。
“这是我的书信,还请交给我的娘子。”蒋真把书信递上。
小吏收了书信,“放心。”
身后甄斯文叹道“这地方凶险,咱们无所谓,却舍不得妻儿来这里受苦受罪。”
“是啊”蒋真唏嘘。
小吏问道“杨明府可在”
甄斯文说道“在县廨。”
小吏带着文书去了县廨。
“杨明府,使君吩咐,让你回临安议事。”
临安。
陈州穷,但这地方却出皮毛,所以收皮毛就成了冯胜堂的生意。
冯胜堂,堂堂正正的长相,笑起来爽朗。
此刻他坐在堂中,一个妇人拿着书信进来。
“郎君,那边的书信。”
冯胜堂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头在那些字的中间跳动,间隔着读了出来。
“无所事事,以操练人犯为乐”
冯胜堂轻蔑的道“如今长安暗流涌动,左相一伙被压制的狼狈不堪。宫中据闻也颇为紧张,皇后与贵妃明枪暗箭争斗。只是长安是不是太看得起杨玄了,竟然在他的身边安插人手。”
妇人笑道“我家夫君为人诚恳,此去太平县,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就是要蒋真这等诚恳之人,杨玄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