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谁的毛病,当然,郎君除外。
曹颖面色一变,干笑道“其实倒也简单,你常说郎君没有女人伺候,那四娘子长得也算是可人,若是郎君把她收了嗬嗬嗬”
人财两得啊
他正得意,见怡娘木然,就问道“可是不解”
怡娘抬眸,“为了钱,你就敢让郎君收一个女商人,节操呢”
“节操”曹颖干咳一声,“君子也当知晓变通。”
晚些,二人出现在了元州拉面的外面。
“如何屁股大,脸干净,眼睛有神,就是胸大了些,看着累得慌。”曹颖一脸专家模样的说道。
韩莹的身影在店里若隐若现。
怡娘用为帝王挑选女人的眼光扫过去,淡淡的道“就怕压坏郎君,闷坏了也不好。”
“太子要来。”
安紫雨恼火的道“当初册封太子时,国子监只是送礼,并未遣人去道贺,从此在东宫的口中国子监便是一个烂泥塘,处处针对。今日他来作甚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说了不结党,自然不会遣人去道贺。”宁雅韵轻轻抚琴,云淡风轻的道“他来,不来,国子监都在此地。”
安紫雨目露凶光,火折子在手,“若是让他安插人手进来,我便烧了你的古琴。”
宁雅韵叹息,这时钟会进来。
“哎”他一进来就叹息。
“说话”安紫雨最见不得这等唉声叹气的男人。
钟会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结果没有戒尺飞来。他抚须说道“那包冬家中最近有些艰难,老父病了,要些珍贵的药材,家中靡费不少”
“想来他这是为了父亲挣钱治病,我还斥责他利欲熏心。”安紫雨一怔,旋即哽咽,“好可怜的人,呜呜呜”
外面,两个小吏一脸紧张的陪着太子等人走来。
李敬一身便服,微笑看着周围的人。
这是大唐太子时隔多年之后再度走进国子监。
身边的内侍和侍从们都板着脸太子亲和是姿态,他们冷淡也是姿态。
一热一冷之间,太子和那些人之间便生出了一道鸿沟,看不见,却无法逾越。
“呜呜呜”
值房里的哭声传来,一个内侍板着脸,“殿下来此,谁这般晦气看看”
一个侍卫大步上前,猛地推开房门。
“滚”有女子呵斥。
戒尺一闪。
呯
侍卫倒在地上,翻个白眼,嗝儿一声就晕了过去。额头上迅速肿胀。
李敬的微笑有些淡了,身边的东宫属官,大儒胡彦伟轻声道“这是下马威,殿下。”
“孤知晓。”李敬依旧微笑。
“祭酒,殿下来了。”
有人喊道。
宁雅韵三人出迎,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宁雅韵心中叹息,安紫雨却说道“此人并未敲门。”
有人把侍卫拖下去,宁雅韵请太子进去奉茶。
茶水送上,内侍拿出一个小杯子,倒了些茶水,随即喝了。
李敬微笑道“孤许久未曾来国子监,这些年国子监教读如何”
这是考察来了。
宁雅韵习惯性想抚琴,可身前现在是案几,于是便摸了一把水杯,觉得麻麻赖赖的,“这些年国子监一直勤勉”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玄学独立,你太子总不可能考察学业吧
李敬颔首赞道“不错。”
胡彦伟也含笑点头,“诗云,歌以咏志。今日国子监群贤毕至,老夫有了一首诗,抛砖引玉,献丑了。”
安紫雨眸子一缩国子监一群棒槌迷醉于清谈和修炼,谁没事儿去琢磨作诗
胡彦伟略一思忖,吟诵道“人心如良苗,得养乃滋长;苗以泉水灌,心以理义养。一日不读书,胸臆无佳想。一月不读书,耳目失精爽。”
这诗和国子监的氛围完美契合。
胡彦伟笑道“献丑献丑。”
安紫雨看了宁雅韵一眼,心想太子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宁雅韵心中暗自叫苦的同时,想到的是皇帝对左相不满的事儿。国子监是左相的盟友,皇帝对付国子监,便是对付左相。而太子此来刁难,这是想为皇帝分忧吗
他看看钟会。
钟会嘴唇蠕动,脸上的为难表情让人联想到了便秘。
回头苦修
安紫雨看向太子,想出言缓和气氛。可太子微笑看着他们,平和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不可违背的威严。
孤在此
诗来
安紫雨心中一凛,知晓今日太子是要打国子监的脸,向皇帝献媚。
此人能把自己的王妃献给皇帝,什么事干不出来
李敬微笑着,“如何”
胡彦伟拱手,“还请赐教。”
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鸦雀无声的地步。
“我有了。”门外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