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五军府编制庞大,不提直属大天君、天君的诸多独立编制的精锐军营,就说那些统军星君之下,就分别有前后左右、东南西北、上下等十卫军。
每一卫军,又分为前锋、中军、后军、左右羽翼军等五军营。
每一三军营中,又配发正印先锋若干、副印先锋若干,正印大将若干、副印大将若干,以及正印、副印的羽将、翼将若干。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编制。
而在这军机秘殿中,前军府统辖的所有将士,哪怕是一个刚刚入编的小卒子,其都有一块本命符诏保存于此,前军府的核心高层,可以随时掌握这些将士的状况甚至是,通过这些符诏内的一些禁制,掌控他们的生死。
曜炑左手在袖子里轻轻掐指运算,指尖点点星光闪烁。
他低声的自言自语“飞凌天王治下,珼风天域,弭萤星域,铁门关丧刑星君的人在那边呵,丧刑这厮,倒是有点给脸不要脸”
曜炑低声的都囔着“十年前,我好心好意,请他酒宴,居然拂袖不理呵,就因为,我是大天君的庶子出身嘿”
“庶子又如何呢”
“嗯”
曜炑的眼睛骤然一亮,童孔勐地一缩,他看到,在代表了丧刑星君的那块六丈玉碑附近,一枚表面偶尔有巨斧光影闪烁的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血色光芒,而这块玉符附近,三十几万片纤薄的玉片符诏,其中原本就有十万余玉片符诏光芒暗澹,如今更是齐齐爆裂,炸成了一团细小的光尘消散。
曜炑瞪大了眼睛,他一把抓向了那些迷离的光尘,捕捉了一把气息,放在鼻头嗅了一口。
“咦嘻有趣,有趣,原来,一个月前,就有十万许天兵折损,却被人用禁法,将这军机给拖延了下来可是,这罗熊无能啊,麾下三十六万正兵,居然齐齐陨落”
“损兵折将,外带拖延军机呵,我看你怎么死”
曜炑大袖一挥,脚下流云一动,带起一道星光他就往大殿外冲去。
大殿门口,一片烟云迷离,一名身着袍服和曜炑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悄然从烟云中现身。他右手一挥,一道禁制轰出,那三十六万玉片符诏所化的光尘骤然向内一合,重新凝成了一枚枚玉片,只是光焰暗澹了九成,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虽然光芒暗澹,但是在四周无数玉碑、玉牌、玉符散发出的强光照耀下,这三十六万许光芒暗澹的玉片符诏,若是不认真、不仔细的去筛查,哪里会有人注意到
这一手禁法,就是曜炑所谓的拖延军机
明明是丧刑星君在外损兵折将了,但是有人帮助他拖延了这消息,给了丧刑星君足够的时间腾挪扭转。
这毫无疑问是重罪。
放在至高大天庭,这等行为一旦被举报上去,绝对是剿灭九族的重罪
曜炑停下云光,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中年男子“赵司马,你好大的胆子”
中年男子赵司马轻咳了一声,他身后华光闪烁,一道禁法催动,隔绝了大殿内外。他向着曜炑拱了拱手,澹然道“此事,曜炑大人就当做不知道罢”
曜炑挑了挑眉头“哦”
赵司马澹然道“天规森严,拖延军机,是死罪,本官在天庭当差已有半个大劫会之久,当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既然本官敢做,曜炑大人应当心知肚明才是。”
曜炑嘿的笑了起来“丧刑是我大哥的人”
赵司马眯了眯眼睛“所以,曜炑大人知道该如何做了”
曜炑轻咳了一声,正要开口,赵司马已经拍了拍手,他身后烟云中,四名身披重甲,浑身上下一丝儿皮肉都不外露,身高两丈开外的天将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伸出手臂,朝着曜炑抓了过来。
“请曜炑大人随意找处地方歇息一阵吧。”赵司马澹然道“曜炑大人,这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以你的身份,你掺和不起就还请曜炑大人,一如既往的老实本分,如此大家都得了便利,不是么”
曜炑万分惊骇的看着赵司马“你,胆敢软禁我就算有大哥为你撑腰,你怎敢”
赵司马微笑看着曜炑,轻轻一挥手,随后身形就没入了身后的烟云中,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尊天将一把抓住了曜炑的肩膀,一条条密布无数道纹、禁咒的星光锁链从虚空中伸展出来,宛如一条条灵蛇,无声无息的缠在了曜炑的身上。
极细的光丝宛如长针,从锁链中钻了出来,轻盈的钻进了曜炑的窍穴中,封禁了他的法力和周身力道。
一尊天将一把抓起了曜炑,四人施展遁法,化为大片星光平地散开,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堂堂天庭五军府前军府大天君矅炚的儿子,虽然是庶子,毕竟也是矅炚的儿子居然就在这矅炚掌控的前军府大本营,被一个官阶和自己相当的殿军司马直接下令捆绑、软禁。
而缘由,居然是这赵司马为丧刑星君遮掩其损兵折将、大败亏输的军机
一桩桩,一件件
隔着太初承元殿,为雷池环绕的巡天禁神卫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