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精挑细选的裂风凋翎毛,威力极其可怕,而造价也是极其高昂。就看这箭失的做工,偌大的洛邑,就找不出几个舍得在箭失上花这样成本的箭手。
周家兄弟三个,周老刀常年在外行商,收入丰厚。
周长弓是旧城区的南城关镇守,位高权重,饷银也颇为可观
这等灵金锻造的箭失,寻常人用不起,但是周长弓嘛,众所周知的是,周长弓出门在外,随身携带两个箭囊,每个箭囊都满装三十六支凋翎破甲狼牙箭,那箭失的做工、造型,就和马尚风尸体上的这三支箭失是一模一样
在灯笼火把的照耀下,更让周老刀气得几乎要破口大骂的是,他清晰看到,马尚风的面门上,密密麻麻的插着二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透骨钢针
极细的钢针长有三寸,造型是三棱透骨锥形状。
打磨得极其锋利的钢针上带着一丝丝绿色幽光,显然是淬了剧毒而同样是洛邑几乎路人皆知的事情就是,周家三爷周铁蛟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就喜欢斯斯文文的。
所以,周三爷出门在外,从来不佩戴刀剑,但是他身上总有很多要人命的零碎物件。
什么毒针、毒粉、毒气、毒烟之类天知道周铁蛟怎么养成的这个毛病,但是,如果有人被毒针扎了一脸,整个脸都被剧毒弄成了墨绿色没得跑了,找周三爷就是,妥妥的是他下的手。
偌大的洛邑,玩毒针的就他这独一份儿
其他的入道真修,宁可一刀一剑的拼一个高低、生死,谁会像个绣花的娘们一样玩这玩意儿
得了。
披风刀的刀口。
破甲箭的箭伤。
加上这独一份、可辨度极高的毒针。
要说马尚风不是他们兄弟三个联手干掉的也得有人信啊
甚至,就看看马尚风尸体上的那些痕迹,周老刀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兄弟几个昨天晚上喝醉了,醉颠颠的跑去马尚风家,真的将他给做掉了
但是,昨晚的接风宴,自己和老二、老三,没喝醉啊
周老刀沉默不语,目光在马尚风还有其他马氏男丁的身上扫来扫去。
罗猡已经叹息着开口“周老刀,你,是条好汉子你,还有你家二弟,三弟,这些年,也是勤勉做事,为我洛邑,做出了不少贡献。”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你们自己做事不够周密,你们这漏了痕迹,被人点破了这就”
罗猡看着周老刀,轻声道“你,还想和我动手不成得了,丢下兵器,阖家老小,出门束手就擒吧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你一个机会你们周家,转入罪役,起码有一条活路”
“罪役”周老刀勐地提高了声音,他嘶声道“做梦罢老子,老子,宁可死”
咬咬牙,跺跺脚,周老刀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放屁,放屁,这事情根本不是老子做的罗猡,你说的证人呢给老子拉出来”
气急之下,周老刀也懒得尊称罗长老了,直接高呼罗猡的名字。
罗猡抿了抿嘴,轻轻一挥手。
二十几个吓得战战兢兢,看年龄大概就是岁、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精锐甲士,拉拉扯扯的送了上来。
这些小丫头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死状凄惨无比的马尚风等人。
她们齐声尖叫,更有人吓得瘫在地上,身下大片水迹渗出,显然已经吓得失禁。还有两个年龄稍大一点的丫头,勐地抬头看向了周老刀,胡乱的指着他就嘶声尖叫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他一刀,一刀,一刀,好凶狠的,杀了老爷,杀了少爷”
一个小丫头更是嘶声道“他们,他们还掳走了,掳走了小姐”
周老刀面皮抽抽。
罗猡则是叹了一口气“周老刀,怎么着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非要我下令攻打大刀坊不成你自己主动弃刀,出来投降吧罪役么,难熬是难熬了些,起码是一条活路”
周老刀没说话。
周家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几个本家族人抬上了城墙。
虽然不是入道真修,虽然是一个残疾人,但是周老爷子真正是从荒原的最底层,从一个街头亡命厮杀拼斗起家,而且还一手养出了三个入道真修级的儿子
要论人情世故,周老爷子或许没多少整个荒原,怕是也没有什么人研究这些。
但是要论生存哲学,周老爷子的经验,显然要比没吃过什么太大苦头的周老刀兄弟三个,要强出了许多、许多。
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周老爷子单手按在城墙垛儿上,龇牙咧嘴的笑着,俯瞰着门外隔着数丈宽的护城河,手持大刀,背后站着无数甲士的罗猡。
“罪役嘛看似一条活路。”周老爷子喃喃道“可是这么多年了,老子在洛邑活了这么多年了,每年都有倒霉蛋被打成罪役。大抵上,存够一万人,他们就会无声无息的从城外苦营消失无踪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啦”
周老爷子的声音很响亮“这么多年了,老子小时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