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天边传来恭贺声时,卢仚被叫到了大觉寺的正殿中等候。
偌大的大殿中,就他一人,以及那位藏在虚空中不见形影的,鬼鬼祟祟不知道在筹谋什么的镇狱玄光佛。
卢仚在大殿汲取仙灵之气,补充佛力的时候,元觉和尚带着大群门人弟子出门去迎接客人。
以他们的修为,实力,往来百万里,只是弹指间的事情。
卢仚以为,也就是他在这里呼吸两三次的功夫,怎么都能将客人迎回来了。
结果,等了这么久
而且,听元觉和尚这哈哈哈的笑声,一点笑意都没有,笑得简直和窑子里厮混了五十年的老姑娘一样虚情假意的。
啧,这位神鹫和尚,估计是恶客。
若是真正的朋友登门,自然是能多快有多快的请进门来。
唯有恶客么一路相互斗嘴、暗损、打机锋,甚至还用神通不经意的较量一两下这能快得起来,才有鬼了。
高挑,瘦削,冷峻,银白色的眸子好似两点幽幽鬼火,落在人身上,就好像两根燃烧的铁钉,狠狠的在你身上扎上一下,让你的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隐隐的刺痛。
这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卢仚双手合十,朝那神鹫和尚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神鹫和尚目光落在卢仚身上,从他面皮,一直到他脚尖,用了普通人七八个呼吸的时间,极其用力,极其认真的扫视了一遍。
一缕缕佛门心识之力犹如无形的刀子,朝着卢仚的身躯切割而来,想要窥视他的法体详细。
卢仚眉头一挑,正要催动几件宝贝遮护全身,就听一声轰然巨响,镇狱玄光佛的本命佛宝七宝金刚圈居然从他肩膀上冉冉飞出。
小小的金刚圈旋转着,一圈圈暗金色的镇狱之力化为荡漾的涟漪,卷住了卢仚全身。
神鹫和尚的心识之力刚刚碰到卢仚的身体,当头被这镇狱之力狠狠碾压,他高挑的身形骤然佝偻了下去,碰触卢仚的心识之力被瞬间抹杀。
鼻孔里两点白金色血液垂落,咣咣两声砸在了大殿的水磨乌金色琉璃地板上。
神鹫和尚道行高声,法力深不可测,两点血液,每一滴都重如大山,更是凝炼犹如金刚舍利,砸在地板上,砸得地面佛光禁制如烟花一样闪烁,随后,咕隆隆的满地乱滚。
“哎,你们大秘金轮寺的,一个个整日里炼体、锻体、淬体、熬体将自己打磨得火气上涌,精血外溢啧,何苦来由”元觉和尚眼明手快,还不等神鹫和尚直起身体,就掏出一个玉瓶,将两滴血珠收了进去。
“下次,我介绍你,去大欢喜院,找几个天女度母,好好的阴阳调和一下。”元觉和尚一本正经的拍打着神鹫和尚的肩膀“不然走到哪里,鼻血漏在哪里,有失我佛门体面”
神鹫和尚直起了身体,刚刚的些许创伤已经愈合。
他看了看被元觉和尚收进袖子里的玉瓶,瞳孔微微一缩,大声的笑了起来“师兄说得是,下次师兄若是要去大欢喜院,还请知会神鹫一声久闻大欢喜院之名,神鹫却从未去过师兄想来,是其中熟人了。”
一边暗损元觉和尚,神鹫和尚一边异常忌惮、无比敬畏的,目光飞快扫过七宝金刚圈,然后再也不往卢仚身上多看一眼。
七宝金刚圈在卢仚肩膀上轻旋了三周,然后重新没入卢仚肩头,消失不见。
卢仚一脑袋雾水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镇狱玄光佛什么时候将这宝贝藏在自己肩膀的
毫无感知
这七宝金刚圈如今又缩回了卢仚的肩膀
他依旧毫无感知
这就很恐怖了
元觉和尚则是急忙摆手“不熟,不熟,一点都不熟。曾经过门三次,但是从未进去过。神鹫,休要当着一群小辈,污我清名我也知道,你虽然没去过大欢喜院,但是犁净天”
元觉和尚话没说完,神鹫和尚犹如金铁铿鸣的话语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题。
神鹫和尚也不看卢仚一眼,而是随手朝他一指,沉声道“这位,就是法海金身法体,三丈六尺,果然如龙如象,威猛惊人。”
卢仚又朝着神鹫和尚合十行礼,笑而不语。
元觉和尚急忙摆手“如龙如象,这是你们大秘金轮寺的追求我们大觉寺一脉,讲究的是佛怒如狱,镇压诸天。你们走体修的路子,我大觉寺虽然也有体修手段,但是根本还是追求佛法神通,和你们,不是一路,不是一路”
大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两个蒲团。
元觉和尚和神鹫和尚拉拉扯扯的,就在两个蒲团上坐下了。
百来个大觉寺佛修,二十几名大秘金轮寺弟子,则是一左一右排列开来,一个个宝相庄严的,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目光中都透着一股子不善的意味。
在大觉寺一众佛修中,卢仚站在最靠近元觉和尚的位置。
其他的大觉寺门人弟子里面,有十几名菩萨级的大能侍立但是他们修为虽然高,却只是元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