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拿起匕首,淡淡道「你知道得倒是不少。」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更何况,我一直想要漕帮,对他们自然会更关注一些。」崔夫人哼道,「那个二当家,就是个鲁莽的匹夫,空有一身蛮力,没什么脑子,若是只有他,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南昭雪不动声色「那你可知道,害他的人是谁」
「这我怎么会知道想害他的人,应该挺多的,漕帮这块肥肉,不少人想要。」
南昭雪见她神色虽然嚣张得意,但并不似有假,该问的都问了,起身往外走。
「王妃,」崔夫人在她身后提醒,「别忘了我们合作的事,我这个性子急,等不了太久。」
南昭雪没理会她,大步离开,融入夜色。
到院子外,玉空大师在树后暗影中「哎,这,这儿」
「聊完了怎么这么久」
「回去再说。」
两人刚要走,又有脚步声响。
有人提着灯笼,踏夜而来。
重新退回树后暗影,南昭雪抬眼细看,从不远处路上来了一个男人。
中等身材,略胖,头上戴着员外帽,着深蓝色锦袍,腰侧挂着玉佩和香囊。
他独自一人,也没带小厮,提着灯笼不紧不慢。
南昭雪猜测,这应该是崔夫人的丈夫,崔老爷。
崔老爷走入院子,玉空大师小声说「咱走吧」
「过去看看,」南昭雪指指院里。
无奈,玉空大师也跟上,两人到窗下偷听。
崔老爷已经进了屋,吹灭灯笼,没有传闻中的夫妻情深,就听崔夫人声音淡淡「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今天晚上我累了,不让你过来吗」
「知道你累了,过来看看你。今天出门去了」
「嗯,」崔夫人语气透出不耐烦,「你不用管什么去了,只把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桑园做好,和几个绸缎庄的关系维持好,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知道,」崔老爷低声说,「这不是一直都按你说的办的吗」
「怎么有怨言了」崔夫人反唇相讥,「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有的今天,当初你是怎么说的
事事听我的,不会有一点反对,唯命是从」
「我记得,」崔老爷打断她,「我也没说别的,就是觉得,你太累了,想为你分担一些。」
「行了,我的事你替代不了,安分地做好我交办给你的那些就好,其它的不用多想。」
「好。」
「出去吧」
片刻,灯笼又亮起,崔老爷提着灯笼从屋里走出去,又消失在夜色里。
南昭雪和玉空大师也随后离开。
一出府,玉空大师长出一口气「我的妈,要不人都说,凡事不能看表面,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这对夫妻,啧啧。」
南昭雪握着马缰绳「这一趟给我们的惊喜还真是挺多的,走吧,回城。」
刚回到住处,马都没来得及送回,封天极风风火火赶来,拉住她袖子低声问「你去哪了」
南昭雪见他神情急切,以为有重要事情发生「怎么了我出城一趟。」
百胜把玉空大师叫走,封天极轻吐一口气,上前拥住她。
「没怎么,我回来见不到你,四处寻找,以为」
南昭雪浅笑,轻拍他后背「我以为很快能回,没想到耽搁了一会儿,抱歉。」
封天极松开她,牵着她往院子里走「没事就
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进屋点亮灯,封天极也没迂回,开门见山地把那包东西放到桌上「你看这个。」
南昭雪打开纸包,颜色暗红,倒是没什么味道,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指刚一触碰,琉璃戒便微微发热。
「哪来的做什么用的」
「是崔夫人给我的,」封天极眼底浮现恼意,腮边有些发烫,「她说」z
封天极实在不好启齿。
南昭雪看他这反应,也能猜得到。
「我觉得他是想通过我来拿捏你,」封天极握住她的手,「雪儿,她心存恶意,不管当初如何,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我知道,」南昭雪点头。
本不想把今天晚上的事一下子告诉封天极,但他这边已经发生了这种事,那说了也无坊。
南昭雪一五一十地说完,封天极的脸色已经阴沉至极。
「她想要漕帮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本来想打她一顿,」南昭雪自顾笑了笑,「但见她胸有成竹,好像还有别的倚仗,就忍了下来,看看她究竟还有什么手段再说。」
「好,」封天极没有意见,「你说,她丈夫不像丈夫,像随从」
「嗯,这一点很奇怪,」南昭雪把茶推给他,「这个崔夫人身上的谜团很多啊。
如果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