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昭雪按时起床。
崔嬷嬷还在院子里轻手轻脚地打扫,扭头看到她,急忙道“哎哟,王妃,您怎么起来了老奴还说让您多睡会儿,快再去歇会儿吧”
“不用,”南昭雪没睡懒觉的习惯。
她转头看到野风正在打拳,招招手叫她“你去王爷的书房那边,让他们帮着把那两件东西搬过来,我教你用。”
野风眼睛一亮,转身赶忙去了。
没过多久,脚步声急促,听声音不像是野风,南昭雪拧眉看去,百战快步进来。
“回王妃,您身边的那个丫环,在外面和人吵起来了,您快去瞧瞧”
崔嬷嬷道“我们野风性子好得很,怎么会和人吵架再说,你既是知道是王妃的人,为何不帮着吵”
百战“”
那丫头性子好我的娘哎,我可没瞧出来。
“王妃,不是属下不帮着吵,而是对方是珍贵妃派来的人,属下”
南昭雪明白了,原来不是王府的人,是珍贵妃派来的。
“派来的什么人什么时候到的”
“就刚刚。”
百战垂着头,别的不敢多说。
南昭雪也不难为他,赶紧去找野风。
还没到,就听到一个女声带着傲慢和讥讽“王妃身边的人又如何
如此的没规矩,出去只会叫人笑掉大牙,让人耻笑战王府
娘娘派我来,就是为了管教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奴才”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还不跪下”
野风声音又冷又硬“我为何要跪除了王妃,我谁都不会跪这里是战王府,王妃才是女主子,你算老几你不敬主母,到底是谁没有规矩”
南昭雪嘴角微勾,崔嬷嬷眼睛含笑,暗暗挑大拇指,野风平时瞧着话不多,关键时候真是不含糊。
“你”
“野风说得对,”南昭雪语气凝了冰雪,“本王妃倒是不知道,这王府已经由你当家作主了吗”
众人转头看去,来的女子穿月白色衣裙,袖口束起,腰枝纤细,头发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漂亮锋利的五官。
流云上次没见着南昭雪,她出宫给珍贵妃办事,回来却听说桂嬷嬷死了,珍贵妃也气得病倒。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南昭雪。
现在亲眼见到,她心里恨意汹涌,穿的这是什么衣裳不像是王妃,倒像是要出去打架一般
果然小门小户,就是什么都不懂。
就这样的女人,嫁给殿下,真是祖坟冒青烟,要不是她八字相合,能轮得到她
流云微抬下巴,语气淡淡“奴婢流云,乃是珍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婢,娘娘把殿下养大,母子情深,奴婢”
“你也知道你是奴婢”南昭雪打断她,“王爷的事,本王妃自然知晓,不用你在这里重复。你一个奴婢,见本王妃不跪,又是哪门子规矩当众说起王爷和贵妃娘娘的母子之情,这也是你能编排的”
南昭雪字字锋利“野风,让她跪下,掌嘴”
流云都惊呆了“你你敢”
野风撸袖子到她近前,一脚踢在她腿窝。
流云哪受得住,一下子跪倒,野风一手抓住她头发,一手抽她耳光。
啪啪几下,把流云打得金星直冒,惨叫声不止。
她身后的两个小宫女脸都白了,还没进门,直接就给了这么大的下马威。
这和她们预想的也不一样啊
流云感觉自己的脸都木了,嘴角鲜血直淌,眼睛怨毒的盯着野风。
“野风吹流云,”野风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你这纯粹是上门来找揍啊”
流云忍着痛“王妃,奴婢是珍贵妃娘娘派来的为了给王爷分忧,娘娘也是一片苦心,您打奴婢,就是打娘娘的脸,践踏娘娘的苦心”
南昭雪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本王妃发现你和桂嬷嬷还真不愧是一起的,她也曾说过这套说辞,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明明只是奴婢,却非说自己是主子的脸面你为王爷分的什么忧你懂政事吗能站立朝堂吗能练兵吗”
她上前一步,俯身看着流云,目光平静无波“桂嬷嬷没有入过你的梦,没告诉过你,要安分守己,别到本王妃面前来生事吗”
提到桂嬷嬷,流云喉咙滚了滚,虽然她没见,但听别的小宫女说了不少。
“没有的话,不如今日回去,好好睡个觉,本王妃可以保证,她会来的。”
南昭雪手指微弹,一点无色香雾落入她口鼻。
流云丝毫没有察觉,眼神中泛起淡淡恐慌“不她的死与奴婢无关要找也是”
南昭雪那双眼,漆黑冰凉,似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让她后面的话没办法再说出口。
南昭雪低笑一声“滚吧本王妃不需要你来分什么忧,后宅里的事,本王妃自己能料理,多个奴婢还得多份开支,没闲钱。”
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