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老师,学生在。”
贺松将墨遐的试卷展开“我让你们以鱼我所欲也写一篇策论,你为何却是将这篇文章默了下来。”
墨遐不慌不忙,大言不惭“回老师的话,学生愚钝,所学尚浅,时至今日仅仅只能将其默下,并不知晓深意思想。未能写出文章,还请老师责罚。”
明鉴阁中,瞬间响起低低嗤笑。
“哈哈哈”墨云朝最是夸张,指着墨遐上气不接下气,“墨遐,你好歹也是我们明襄侯府的公子,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文章都没有学过。也太丢我们侯府的脸了。”
墨遐坦然看着贺松,余光却是瞟向墨云阳。
墨云阳与墨云朝隔着几个桌子,犀利目光恨不得凝成麻绳丝线缝上墨云朝的嘴巴。
偏生墨云朝不自知。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能够奚落墨遐的机会,焉有不报复之理
陆辰琪坐在最前排,凝视着墨遐工整的字迹,眼眸微闪,不急不徐开口“墨四公子,你与墨二公子同出明襄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落井下石,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墨云朝笑声嘎然而止。
贺松仿佛并未听到台下公子们的放肆,望着墨遐神色淡淡“墨遐,既如此,日后你当更加勤勉。这次本官便不罚你,回去仔细研读四书五经,这等不知,切不可再犯。”
墨遐微微躬身“多谢老师。”
陆尘彰不喜欢墨遐被人嘲笑,待墨遐坐下,拉着墨遐的手道“阿遐”
墨遐指着墨云朝悄悄道“殿下,你觉不觉得,墨云朝此时就像一只被扼住咽喉的软脚鸭。”
陆尘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像特别像”
贺松放下墨遐的试卷,又开始点评他人的文章。
明鉴阁的学生,最大不过十三岁。就算开蒙再早,家
族中请了无数大儒为其教导,终究是阅历尚浅。即便通读经史子集,也是理解得浅显粗糙。
更有甚者,抓耳挠腮只写出几句话,胡乱地交了卷。
这等文章,贺松仅是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不再过问。
陆尘彰小声问“阿遐,你觉得这次谁能拔得头筹”
墨遐毫不犹豫“大皇子殿下。”
宫中是琼贵妃的天下,明鉴阁以崔太傅为尊。
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做那只出风头的鸟。为了一时得意,得罪未来的储君。
陆辰琪文章做得向来中规中矩。既不出彩,也不会轻易让人挑出什么错处。
大皇子看完陆辰琪的文章,既是满意他的内容,又对他的文采有些隐隐的不屑“四皇弟,我听蓉嫔娘娘说,你平日最爱看书。怎么书看了,学问却没有一丝长进”
陆辰琪有些无奈地指着自己的文章“大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哪叫爱看书都是母妃在姨母面前,惯爱吹嘘炫耀,没得长了我的虚名。我一看那些什么策论史书,便是脑仁生疼,哪有风花雪月的琴谱诗词来得畅快”
大皇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陆辰琪“四皇弟,你以前年龄小不懂事,看这些没用的杂书便也罢了。如今你年岁渐长,也该多干些正经事。母妃高兴,蓉嫔娘娘也高兴。”
陆辰琪抿着唇,皱着眉,似是很不情愿“大皇兄您快饶了臣弟,臣弟可没有那等闲心。若是母妃问起,您还要帮臣弟打掩护才是,切莫怂恿着母妃收了臣弟那些琴谱。倘若如此,臣弟当真是生无可恋,不知该如何活在这个世上了。”
大皇子抬头敲了敲陆辰琪脑袋,言语间尽显纵容“什么话也是能乱说的仔细传到蓉嫔娘娘耳中,揭了你的皮。”
陆尘彰看着前方大皇子和陆辰琪兄友弟恭,往来和睦,扯了扯墨遐的衣袖“阿遐,你不觉得他们之间,其实挺奇怪的么”
“就是就是”陆尘彰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一个词来准确形容,“我怎么觉得,陆辰珖好像挺希望陆辰琪继续研究琴谱,而不是研读策论正书。”
墨遐笑道“殿下,您应当知晓,天家之间的亲情,何等淡薄。琼贵妃娘娘再喜欢四殿下
,也不会希望四殿下挡她儿子的路。”
看了一眼其乐融融的大皇子和陆辰琪,墨遐意有所指“更何况,是拥有同样家族,同样支持的皇子呢”
墨遐从不参与每日下午,骑马射箭的武课。
因着墨遐和陆尘彰不受重视,多或少这么一个人,教导武术的夫子并不在意。
但陆尘彰很喜欢。
所以即便再无趣,墨遐也会拖着死水的心随着陆尘彰来到练武场。
陆尘彰看出墨遐心中有事,很是装乖“阿遐,今日下午的武课我自己去就好,你找贺大人便是。”
在墨遐心中,天大地大殿下最大。他自然不可能放任陆尘彰一人去练武场。
鬼知道会被什么牛鬼神蛇欺负
“殿下,我陪您去。午间那么长,与贺大人探讨今日题目已是足够。不需占用下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