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襄城三十里外的一处开阔地,大唐军马与突厥人摆开了阵势,旌旗招展,擂鼓玄天,在双方主帅的大手一挥之下,双方人马奋勇向前,冲向了各自的敌人。
虽说李靖给尉迟敬德的任务是交手诈败,但尉迟敬德有着他自己的算盘,诈败也是一门学问,既要诈败又要让敌人看不出这是诈败,否则被敌人给看穿,那诈败将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他的任务是最终将突厥人的军马给引到那峡谷之中。
当两方军马相聚还有一里之时,就见尉迟敬德大手再次一挥,其身后的传信兵就挥舞起了一面小旗子。
在小旗子挥动的瞬间,就听前方传出一声声怒吼之声
“射”
随着这一声令下,站在前方手持一柄柄巨大弓弩的弓弩手,就向着高空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一时间大唐军阵这边不断的响起弓弦声,每当弓弦声,响起,就有一道箭矢划破长空,向着天空飞射而去。
他们之所以射向空中,是利用抛物线的原理,只有这样才能将箭矢射的更远,在其下落之后才能射中地方,如果是平射,那就是自己人射自己人了。
双方的前锋军还没接触,突厥骑兵就当先遭受了一轮箭雨的袭击。
一名名突厥骑兵从马上不断的栽落,马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狂奔。
面对大唐人的箭阵攻击,突厥主帅脸色有些阴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双方战斗的形势是不同的,他们这边大多以骑兵为主,而唐人大多是步卒,步卒除了大刀盾牌之外,当然还有弓弩,这可不是他们突厥人擅长的。
不是说他们突厥人没有弓箭,不是没有射箭好手,而是他们没有唐人的那种弓弩,弩和弓是两种武器,且射程,射杀效果也不相同,弩比之弓要效率更高,射程更远,这也是唐人的优势。
当然,要是双方大军靠近了,弩就完全没有作用了,毕竟双方军马纠缠在一起,若是据悉射击,就得连自己人一起射了。
一里的距离转瞬即到,大唐并不是没有骑兵,只是骑兵不多罢了,双方大军当先接触的就是骑兵。
然而敌人的骑兵数量比之大唐骑兵要多出十倍之数,一接触,唐军的骑兵就处于劣势之中。
好在,后面的步卒紧跟上来,穿着厚重铁甲的他们,并不惧怕突厥骑兵,当突厥骑兵想要靠近他们,想用手中的长矛戳穿他们铠甲之时,唐军步卒就会拿起手中的大刀,微微弯身,向着突厥骑兵所骑乘的战马马腿砍去。
斗了那么多年,双方都知道各自的优势与缺点,突厥骑兵虽然冲击十分的凶猛,但马腿是他们骑兵唯一的弱点,马腿被砍,战马自然倒地不起,在地面与唐人争斗,突厥人自然吃亏。
然而这样的方法只有第一批骑兵能够动用,当第二批骑兵冲击上来的时候,一名名唐军步卒就被一杆杆长枪桶穿铠甲,倒地不起。
仅仅这一番接触,双方战死的人马就过千,更多的则是纠缠在了一起,杀的那是难解难分。
然而突厥人毕竟是骑兵,就算唐军有着铠甲保护,依旧是不及马上作战的突厥人。
道理很简单,你举着大刀想砍突厥人就不得不往上砍去,突厥人可以轻易的躲过,你若是现在砍马腿,突厥人的长矛可不是吃素的,这已经不是一开始冲击的时候,战马停不下来,可以很轻易的砍马腿。
而突厥人坐在马上,对于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想要出手就可以出手,没有丝毫的阻碍,唯一担心的就是在另一边被人偷袭得手。
所以双方虽然纠缠在一起,但双方是死伤人数却是唐军死二人,突厥最多死一人。
时间越长,对唐军越是不利。
大约战斗了一盏茶的时间,尉迟敬德黑着脸,装作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冲一旁的传令兵下令道“撤,鸣金撤退”
传令兵忙从后背拿出一面红色小旗,冲着后方挥舞起来,很快,一阵钟鸣之声就从后方的一辆马车上响起,而刚刚的擂鼓助威之声也随之消失。
弓弩手第一批转身向后撤去,紧随其后的自然是尉迟敬德等将官,而冲在前面的步卒可就惨了,他们与敌军纠缠在一起,想要脱身岂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大唐这边也有骑兵,在骑兵的阻拦下,大多数步卒脱离了战场,向后方撤去。
突厥人自然不可能放大唐人就这样轻松的撤离,其后方的主帅抽出腰间的佩刀,吆喝一声就当先冲杀了出去。
其余突厥骑兵见此也一个个兴奋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矛紧随自己的主帅向着唐军追击而去。
一路上,唐军可谓是丢盔弃甲,只有如此才能跑的快些,否则穿着笨重的铠甲想要逃离根本就不可能。
见到地上不断被唐军丢弃的铠甲,突厥人兴奋之极,很多人停下战马纷纷捡起地上被丢弃的铠甲,拴在自己战马的马背之上。
这让突厥主帅很是不满,有心喝骂自己的手下,但也知道,手下就靠这些战利品回去换取自己所需之物,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