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个太监,你别跟他走得太近,经常叫人瞧见你们在一块儿,对你恢复身份之后的影响不好。”
时浅渡脚步一顿,反过来阴阳怪气道“他就是个太监,一个大男人找个太监帮忙算什么啊,影响多不好”
撂下这么句话,她头也没回地进了雅间,把时老爷子气个够呛。
这个孙女,准是被沈青这臭太监给带坏了
他可得尽快想办法,让时浅渡恢复女子的身份
时浅渡进门后,转脸就扬起了懒洋洋的笑意“大人,久等了。”
“呵,比本官想象中还快一点。”沈青把茶杯往前推了过去,意味不明地说,“本官听着,你跟时老将军好像聊得不是那么愉悦”
外面的声音很小,他在里面听不太清楚,只能隐约地感觉到语调。
桌上已经上了盘菜,时浅渡动筷夹了一口。
她说得浑不在意“家里总想控制我,让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沈青唇畔的笑意褪去了些许“比如呢”
“大人不用担心,从七年前父亲生病卧床开始,时家就全靠我撑着,没有我,时家早就没落了,还谈什么以后啊。”时浅渡说得笃定,“我肯定不会受家里的掌控,也不会因为家里的事影响我跟大人的关系的。”
“”
沈青觉得,时浅渡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像是知道了他一直以来在担心着什么。
他默默地喝了口茶,没有立刻回话。
“我的生活肯定是要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当然了,我喜欢谁”时浅渡扬起唇角,笑得张扬又灿烂,“也是一样。”
沈青的脸色蓦的一红。
他回想起上午时浅渡盯着他的目光。
沉静又危险,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心头冒出了希冀。
希望她能一直如现在这般在意他,希望她真的能强大到掌控自己的生活。
赈灾的队伍回京时,就距离年关没几天了。
宫中上下都在忙活着。
沈青昨日因为自己的事耽搁了半天,这天又因病休息了一日。
皇上看他赈灾几个月很是辛苦,所以对他十分宽泛,但他自己觉得实在不能再多耽搁,第二天一早就去宫里忙了,一忙就是好几天,一直宿在宫里没能回府。
今年皇上打算在宫里宴请群臣,所以各项事务尤其的多。
沈青不在京中的日子里,其他人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他回来后,也就是照例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确认到时候不会出什么差错。
宫宴在即,他脚不离地地在宫里走了大半天。
好不容易有时间能歇歇脚吃口饭,又被传了话,说皇上找他。
他一路从司膳省来到御前,跪地开口“皇上,您找奴才。”
“快起来吧,别跪着了。”
孙正梧摆摆手,他跟沈青说过好几回了,不用一直跪,这人非不听,次次都跪一遍。
他放下手里的书册,缓声道“朕刚才忽然想到,时浅渡今年应是二十有一了吧”
沈青眼皮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回皇上的话,时小将军前些日子长了一岁,二十有二了。”
孙正梧有点意外“嗯那怎么没听说他过生辰的事”
“皇上忘了,时小将军从前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沈青顿了一顿,“妹妹,自打妹妹害病去了之后,她便不再过生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朕想起来了。”孙正梧叹了一声,“确实可惜。”
他摇摇头,又回到了正题。
“朕看他年纪不小了,却到现在还未取妻,今晚便是宫宴了,朕想着,要不借此机会给他赐上一门好的亲事,永安再有一个月便及笄沈青”
他发现沈青走神,并未生气,反而轻笑“能看见你在朕面前跑了神,也是天下奇闻了。”
沈青恍然回神,快速跪地叩首。
“奴才御前失仪,实在该死,请皇上责罚。”
“起来起来,朕又没生气,你跪什么跪”孙正梧拍拍桌子,开玩笑道,“你要是这么喜欢跪,一会儿自己去外面跪上一个时辰好了。”
他举起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朕知道你与时浅渡有些交情,不如你为朕参谋参谋”
“奴才”
沈青知道这婚肯定是不能赐,脑子嗡嗡直响,乱了套了。
他也搬出了时浅渡父亲帮她做挡箭牌“奴才曾听时小将军说起过,她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不去考虑娶亲之事,如今才将将过半,恐怕她无意于此。”
“他倒是个孝顺的。”孙正梧摸摸胡子,还是没停下,“这婚事可以先不办,但总要先考虑着,永安是个好孩子,还有韩家长女也不错就是不知时浅渡是否会中意,毕竟是忠心不二的有功之臣,时家又只剩下他一个独苗,朕还是希望能给他选门好的婚事。”
沈青苦笑,看来皇上是非要给时浅渡赐婚不可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