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聚众火拼对抗,更没有任何形式的死人,因此,下官判断,京师一切如常。”
众人默然,姚冠杰的这个判断,不能说粗略,只能说精准。见一隅而窥全貌,偌大一个京城,没有盗匪出入,没有聚众火拼,甚至没有死人,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如常,没有异动吗
你若说某一个府邸,某一个人的见面和对话,这些,可就不是姚冠杰一个将军能知道的了,而且时间有限,纵使姚冠杰有心,他也是无力的。
忠顺亲王管着庆和帝的消息网,他的身边自然是有传递消息的人和渠道的,就安插在行宫之中,但行宫被烧的时候,他在铁网山和庆和帝一起打猎,也不知道行宫里的探子逃出去多少,又死了多少,从被围困到现在回行宫,满打满算的也才两天多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就是现在有了最新消息,他这边也是收不到的。
想了想,忠顺亲王对庆和帝请旨道“皇兄,臣弟请旨先行回京,作为皇兄前锋军,先行一步打探消息。”
庆和帝沉声道“准了”
忠顺亲王也不耽搁,直接起身点齐人马离开了。
接着,就是商议这群俘虏的来历了。
陈世兴是大理寺卿,查案子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从昨晚到现在,他只合眼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是在审问俘虏了。
陈世兴回道“禀陛下,这百十来个俘虏当中,有鞑靼人三十六人,回鹘人二十六人,剩下的,都是西域各部族,有吐蕃人、俄罗斯人、波斯人、还有两个是佛朗斯基人,还有其他几个新兴起的小部落,都是没有记录在案的。”
“按这些人的说法,他们都是拿钱办事,就是那个胡乐尔,他本名叫做忽勒尔,他跟他们说,他们此行成功的话,就能得到梳洗羊绒的药剂方子,还能得到制造干奶酪的方法。”
陈世兴看了看莫磐,继续道“据他们所说,这些,都是制作黄金的法子,咱们就是用这些方法从西域赚取了数不尽的钱财,他们早就眼馋很久了,只是咱们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他们抢又抢不到,买也买不到,只能铤而走险,从咱们手里换了。”
庆和帝问道“他们可有说是谁跟他们接头的”
陈世兴回道“他们的上线都是那个胡乐尔,就是有人来接头,他们也都是找胡乐尔,而不是找他们,因此,他们也不知道那个接头人是谁。”
莫磐问道“蒙面绿衣人呢他们有说这些人是谁了吗”
陈世兴道“他们只说这些都是领路人,他们也是拿钱办事,他们又语言不通,除了知道他们身上功夫很好之外,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王阮叹道“看来,背后之人财力不俗啊。”
众人心有戚戚。能供养这样一群匪类,钱少了,还真的养不起。
庆和帝道“继续提审胡乐尔。”
陈世兴笑道“这个胡乐尔,咱们下山的时候,他就想见陛下,让我给回绝了,若是陛下现在亲自提审他,他应该能说出一些什么。”
胡乐尔有一次见到了庆和帝。
莫磐笑着问他“胡乐尔,或者说忽勒尔,听说你要见陛下,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两天两夜滴水未沾的忽勒尔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前发花,他喃喃道“水,给我水。”
庆和帝点头,一个小太监得到指令,给他倒了一杯水喂了下去。
但也只有一杯水了。
忽勒尔缓了好一会,才尽量字句清晰的道“我,我有我鞑靼可汗的国书,还有,还有使节,我真的是使官。”
莫磐“哦,一个偷渡的使官。”
王阮轻笑“还是一个光杆使官。”
顿时,周围升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笑声,还有指指点点的声音。
忽勒尔苦笑“一朝踏错,步步错,诸位看在下的笑话是小事,误了两国邦交大事,可就因小失大了。”
王阮问他“那你的国书和使节在哪里没有它们,纵使你说出个花来,咱们也是不信的。”
忽勒尔苦笑道“被我抵押了。”
王阮“抵押给谁了”
忽勒尔“为了取信于人,我把国书和使节抵押给了跟我接头的人。你们若是想知道幕后指使,只要找到我鞑靼可汗的国书和我的使节,从谁那里找到的,就能知道幕后指使是谁了。”
王阮笑道“你这法子,跟指鹿为马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周围顿时又想起一阵阵的轻笑声。
莫磐道“忽勒尔,你应该知道,你的价值,在于你现在能为我等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不要拿国书说话了,在你看来,或许国书是你的保命符,但在我等看来,这只是你扯出来的一个幌子罢了,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等耐心是有限的,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才是呢。”
忽勒尔咬牙,看着庆和帝道“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吗”
庆和帝点头“是。”
忽勒尔一笑“果然,财神爷一言九鼎,能做皇帝陛下的半个主,传言果不欺我。”
王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