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叹道“敏儿, 咱们是夫妻,生同寝,死同穴, 没有应不应该。”
贾敏也道“至亲至疏夫妻, 说的似乎就是我们了”
林如海
贾敏继续道“如海,我感觉到了,我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你也看出来了吧”
林如海大痛“敏儿, 你别这样”
贾敏别过头去,不去看他面目全非的脸,好一会, 她才转回来, 强自道“我去后,万事不操心,只有黛儿,她要怎么办呢她还那么小。”
林如海
贾敏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如海, 你打算怎么安排我的女儿”
林如海想说,黛玉是我们的女儿, 不是你一个人的, 但是, 这个时候, 他们还再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所以, 他问她“你是怎么想的”又加了一句, “你说,我都听你的。”
贾敏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高兴来,似是回到了新婚时,他说什么, 她总是信的,因为,他的承诺,总是做到了,从来没有失诺过。
她笑着商议道“她是丧母长女,在不娶之列,因此,我想让我母亲教养她,你看如何”
林如海道“自然是好的。岳母是超品国公夫人,有她教养玉儿,等以后说亲的时候,就没人挑剔她了。只是,岳母她”
贾敏忙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似是觉着自己说的太急了,就缓了口气,慢慢道“等我去了,我母亲定是会着人来接的,若是她提出接走玉儿,你不要阻拦就行了。”
又笑着打趣道“等我去了,玉儿也接走了,你就可以再续娶一房娇妻,一年一个,三年报俩,共享天伦,何等快乐”
林如海把她拥在怀里,眼泪打湿她的头发,他轻声道“敏儿,我不会续娶,你是我唯一的妻,玉儿是咱们唯一的女儿,我会倾尽所有,好好疼她的。”
“不,不能倾尽所有”贾敏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看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道“你答应我,不要把林家家业给玉儿”
林如海惊诧“为什么”
贾敏移开眼神,只道“玉儿只是女儿,你把家产都给她是在害她,她有我的嫁妆就够了。”
林如海如坠冰窖“你不信我。”自始至终,你都不曾相信过我。
贾敏自嘲道“什么信不信的,你不都跟人家做好约定了吗玉儿只是个丫头,我只愿她此生喜乐足以”
“不要像我一样。”
林如海慢慢松开握着的手,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枯萎的女人,一时间竟不知道他之前的做法是对是错。
后悔吗
自始至终,他都站在她的对立面,聪慧如她,自是早就明了了。
若是
没有若是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与错之间,没有中间地带可以供他转圜。
林如海慢慢对她道“玉儿是我林家的女儿,自有我林家的风骨,她以后会活的自在快活的。”
“我再去为你煎一碗药,你先休息吧,莫要劳神了。”
贾敏眼睁睁的看着他先去了厢房,抱着林黛玉出来,没有再看她一眼,离开了。
贾敏无力的瘫在软榻里,闭上眼睛,等待剩下的时光。
九月份的时候,苏州童试放榜,莫狸意料之中的拿了榜首,莫松和刘传业也都考上了。
吴老夫子想留他们在苏州读书,好备战后年的秋闱,但莫松跟莫狸想回京城,于是,刘传业就留了下来,兄弟两个回京了。
一路坐船回京,莫狸不觉着有什么,莫松却是憋闷坏了,下船之后,他说什么都要自己骑马进城。
来接人的仆役们都知道他们这位爷的本事的,所以并不很劝,只由着他自己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引路,后面跟着坐马车的莫狸和拉行礼的马车。
走到一处尤其繁华热闹的地段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耍猴的吓到了行人,还是吹火棍的惊到了马,等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莫松的马前面倒了一个头戴帷帽的姑娘。
莫松驱马后退,身后的仆从也都围上来,很快的,他们周围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莫松安坐在马上,无动于衷,有仆从上前大声道“二爷,奴才这就去顺天府报案,很快就回来。”说罢就跨马带着两个小子推开人群朝顺天府衙门的方向奔驰而去。
百姓们一听去顺天府报案,一下子嗡嗡嗡的讨论起来,还对倒在地上身子不断颤抖的姑娘指指点点。
“这女人怎么回事方才那马踢到她没有”
“嘿,我看的清楚呢,这位公子的马老实的很,根本就没跑起来,怎么踢她”
“那她怎么躺在地上不动这天可入秋了,地上可冷着呢,看她不住的颤抖就知道了。”
“崴脚了吧”
“那也能坐起来吧趴在地上做什么别说,这女人身段真不错嘿嘿嘿嘿”
“嘿你个黑老三,脑子被马粪糊了吧,后巷里的小桃红不能满足你了”
“你说起小桃红,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