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忠亲王身体不好, 莫磐给他推拿揉按了一番。
没有圣旨,请医是不可能的,用药更是不可能。
在按压的时候, 义忠亲王问他“你一早就知道是孤了,还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可实在太好奇了,旁人都在其他皇子身上使劲,就他, 一个劲的给他使绊子。
据他所知, 腊八宫宴的事只是误打误撞,真正让他觉着计划不顺的是在江南, 莫磐第一个就从江南下手了。先是镖局入了官府的眼,再是盐引、钱庄频频出事, 漕帮上失火、死人、货物丢失接连不断。
人、财、行都不顺,最后叛军接管江南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吓唬吓唬小老百姓,真没掀起大的风浪。
他现在也知道了, 姚冠杰领兵剿匪的事已经传回朝中,说不得朝中大臣正在议论怎么给他加官进爵呢
莫磐无奈道“殿下, 您忘了,我是为什么一定要进京,还这样早就不得不进京的了都是因为您呢”
所以,有个什么动静, 他不怀疑他才奇怪吧
义忠亲王老神在在道“不得不孤没看出来,孤听说你在京城可是如鱼得水,混的很开呢。”
原来如此。不过, 这小子也太记仇了一些,脑子也太清奇了一些。不过一丝不显山不露水的蛛丝马脚,都能被他牵连上线。
莫磐不理他的调侃,只抱怨道“您说,您好不好的,干嘛要师父他老人家进京来陪您要不是他老人家身陷囹圄,小子在扬州快活着呢,哪里又会来京城掺和这些”
此时此刻,义忠亲王是真的有点后悔当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惠慈大师进京了。
当年他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想给皇坐上的那个人心上再扎上一根刺,一根名为血缘的早已扎上却一直拔不出来的刺,借此报复罢了。
一个是曾经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兄长,一个是将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太子,哈哈,这两个人都在你眼前晃荡,偏偏你还不能一刀砍死他们,如鲠在喉,如剑在顶,你夜里还能睡的下你梦里是否一直都充斥着刀光剑影让你噩梦不断
武力上比不过,只能精神摧残了
宣正帝有没有被摧残到义忠亲王不知道,他只知道,要不是这小子横差一脚,他也不至于惨败至此。
要是让莫磐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也只能感慨你注定不会成功的,因为我早已看到了结局。
正因为早已知道了结局,所以,莫磐在布局的时候简直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规律,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义忠亲王扔开这一茬,看着莫磐给他宽衣,揉按,还时不时的说些注意事项。看他这样熟练的样子,不由问道“你平日里,经常做这些”
莫磐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随口道“不做。”
他平日里读书作画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做伺候人的活计身边也没人需要他这样伺候。况且自从跟怀宁郡主成亲之后,他就更不用操心这些了,自有人安排的妥妥的。
义忠亲王好奇“那你怎么这么麻利”
说罢还示意他正在做的事。
莫磐失笑,他道“小时候在寺里,师父每月也是有义诊的,我自然是要在旁边学着的。”
义忠亲王笑道“哦,你看过几个病人可都治好了”
他已经发现了,莫磐粗懂医术。
莫磐笑道“殿下您是第一个。”
义忠亲王身体一僵“第一个那你”
第一个,你不会给老子治出毛病来吧
莫磐一脸轻松道“只不过是推拿按摩,又不是用药,要多少高明的医术嗨,我跟您说,我已经有五六年都没碰过医术了,说起来,还怪想念的”
义忠亲王听他说不是用药,心想也是,身体刚放松下来,就听他说自己只剩不多的童子功了,心就七上八下的掉在了半空中。
四皇子在旁听了黑线,他忙道“磐儿,你以后可千万别乱给人看病。”病治错了可是要死人的,又对义忠亲王道“二哥,弟弟去回禀父皇,给您叫个太医过来。”
义忠亲王兴致缺缺,道“不用了,孤觉着好多了。”
莫磐总算听出一些味道来,这是嫌弃他医术不够呢。
他失笑道“都说了不吃药,没事的。”顶多算是保健,能出什么问题
“要不我回去再跟师父好好学学,再来给您看看”
义忠亲王有气无力道“走吧,莫要再来了。”
这是要他走了莫磐迟疑道“还有很多事您还没问呢”
不是叫他来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吗京城、江南、三大营军队,他的确都安排了计划,只是有的地方实行了,有的地方没实行,没人知道,也没人可说,还真有点锦衣夜行的滋味。
义忠亲王叹道“都败了,有什么好问的孤只是想见见你,随意找的一个说辞罢了。”
现下见了,也算了了一个憾事了。
莫磐想了想想,问道“您就不想再见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