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不得能抱得公主归呢
汤师爷知道的,薛鉴知道的只有更多的。他作为四大家族薛家的当代家主,莫磐的出身和来历他也是知道的七七八八的。他的嫡妻的胞姐嫁的就是这位朝中新贵郡马爷的生身父亲林如海的嫡妻贾氏的嫡亲的二哥,说起来,他跟林如海还是连襟呢。他要是舔着脸凑上去,说不得这位郡马爷还得叫他一声世叔
可惜,当真可惜他虽然身在金陵,扬州的消息他也从没落下的。据他所知,这位郡马爷跟林如海的关系可是半点都不亲厚的。也是,人家现如今贵为郡马,有西宁王的余荫和华柔长公主做靠山,的确是无需理会他们的。只是,他们四大家族也不是那天边的浮云,风一吹就散了这样明晃晃的肥肉放在他面前,他却是敬而远之,这位郡马爷到底是在想什么
如今这位郡马爷也才十七八的年纪吧听说已经考取举人功名了,几年前,人家也才是总角之年吧
总角之年,远在千里之外的扬州,不露面就能搅动京里的那池浑水,这位郡马爷,可不是个糊涂人呢
春闱在明年的二月,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不得了的郡马爷在这个档口只身前往京城,怀宁郡主却没有跟随,但在江上遇上了就是缘分,要他白白错过,他怎么能甘心
要是走通了这位郡马爷的门路,这次进京的事,他就完成一半了。
因此,他一路跟随在这位郡马爷的船后面,一大早的在船上吹着冷风等着,就是希望莫磐能注意到他,他也好顺势上去搭讪。
谁知,这位矜贵的郡马爷是注意到他了,却是对他的示好不屑一顾,倒是让他碰了个软钉子。
他跟汤师爷道“你不知道,这是极好的机会和缘分,错过了可就再难寻了,唉,可惜,人家不睬咱们,徒叹奈何”
汤师爷给他出主意道“老爷也不是那无名无姓的,不如,咱们递上拜帖,上船拜见”
薛鉴有些迟疑,他也曾考虑过这个方法,原先他也觉着自家不落他人之后,只是,这几天他见多了如过江之鲫各色人等被拒之门外的盛况,他却是越发的胆怯了。
或许,这位郡马爷并不想被人打扰他是去交好的,可不是去自找不痛快的。
汤师爷再进言,他道“老爷猜小人今早在船尾见到谁了”
薛鉴疑惑问他“谁”
汤师爷压低声音道“是林恒,如今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的贴身大管家,这位大管家如今就在那楼船上呢。老爷与林家不是有亲如今凑巧遇上了,很是应该上去亲热一番的。不如,由小的出面去会见这位大管家,老爷再见机行事”
薛鉴诧异道“你没看错真是林恒”
汤师爷肯定道“真真的,小的再不会看错老熟人的。虽然只是透过晨雾远远的看了一眼背影,但您是知道小的这一双眼睛的,嘿嘿,只要看过的人就忘不了,这林恒往年咱们也是常年打交道的,小的再是不会认错的”
薛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心下急转,噼里啪啦的打着各种算盘。林如海的大管家怎么会在楼船上贾敏新的了个男孩的喜事他也听说了,这位大管家难道是上京给荣府报喜的如果是报喜的,也没资格顺便坐上这位郡马爷的楼船吧林家出不起船资了吗
还是说,这林家跟这位郡马爷,其实并不像表面上这样的冷淡
薛鉴对汤师爷吩咐道“备墨,我来亲自写拜帖,去会会这位贵人。”
汤师爷虽然不明白老东家为什么会突然如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但他也没追根究底,听话的去找最好的烫金贴,好让薛鉴亲自写拜帖。
薛鉴特地吩咐汤师爷去送拜帖的时候,着重说明他们是金陵丰年好大雪的薛家,不是其他不入流的人家。
莫磐回到船舱里吃早膳,他接过拜帖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口问道“薛家跟荣国府有亲的薛家”
四大家族的薛家薛宝钗的父亲不是说薛宝钗幼年丧父他现下还没死呢
薛宝钗能跟林黛玉竞争贾宝玉,那么,她们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想想如今林黛玉才两岁,就算薛宝钗大些,也大不到哪里去
莫磐将拜帖给林恒看,林恒接过这烫金的拜帖仔细查看了一番,回道“回大爷,是薛鉴亲笔所写。”
莫磐喝着熬得鲜美的鱼肉粥,他好奇问道“这一路上,咱们从不见客,这位薛家主怎么就笃定我会见他丰年好大雪的薛家很有名吗”
来送拜帖的人特地说明他们是金陵薛家,就是笃定他一定会见他的,为什么
林恒笑道“大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或许不知道这位薛家老爷的根底。这薛家,乃是当年追随太祖的紫薇舍人之后,曾助宁荣二公为太祖评定乱军立下汗马功劳,当年,就是太祖也是褒奖有加的。现这薛家老爷送上拜帖,还带来这样的话,想来是想跟大爷续旧的”
他倒是没往自己身上想。他跟在莫磐身边,除了给莫磐讲解这一路上收到的拜帖以及拜帖后面的人之外,就隐在舱室里,吃喝不愁,无需露面,也不见人。
等到了通州码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