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
吴老夫子走过来,跟传信的刘家人说“刘癞子做的事老夫都听说了,你去回你们族长,明儿个,老夫是必去的。”
这个送信的刘家儿郎显然是个知晓内情的,他羞愧道“吴爷爷放心,吴爷爷的话孙儿必会转达给族长的。”
吴老夫子点点头应下,刘家儿郎就告辞离开了。
吴老夫子跟吴莘和莫磐道“明儿个,你们跟老夫一起去吧。”
吴莘和莫磐都应了下来。
等晚些的时候,莫青鸾找吴莘说话“怎么我看弟妹并不知情的样子,你没跟她说咱们的事”
吴莘无所谓道“有什么好说的祖父跟我的意思一样,这件事就烂在咱们的肚子里,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以后这事就断在咱们这一代吧,人多口杂的,好事也被传坏了。”
莫青鸾点点头,愧疚道“当年还是太年轻了。我心里不忿,又怨天道不公,让磐儿那个样子,一时冲动行差踏错,累的你跟着受这许多的麻烦。”
吴莘却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当年的事也有弟弟的一份儿,现下有多少麻烦都是弟弟该受着的。再者,要不是有那事儿在前头立着,刘家也得不了这许多的便宜,姐姐看着罢,对双胞胎,刘家是势在必得,他们不会容许有丁点岔子的。”
莫青鸾叹道“就是有岔子又如何,不过受一些非议,他们兄弟两个以后要是真走官路,这种非议多着呢,没得他大哥能受的,他们就受不得。”
吴莘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想,就是因为莫青鸾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刘家那边才不敢大意,要是莫青鸾极重视名声,刘家那边自然可以投桃报李,增进感情。如今莫青鸾这边无欲无求,他们就无从下手,只能步步小心了。
刘氏要开祠堂公审刘癞子的信息一夜之间传遍柳树村,第二日,不仅吴老夫子带着吴莘和莫磐到了,村中耆老、里正也都到了,刘氏祠堂外头更是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都对瘫在地上的刘癞子指指点点,刘氏五房的人更是羞的抬不起头来。
刘族长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今日请各位村里来见证,处罚刘氏不肖子孙刘大通。刘大通乃刘氏五房幺子,终日好吃懒做,好赌成性,欠下苏州城里孙大龙赌资一百二十六两纹银,因自身无法偿还,便心生歹念,联合外人敲诈勒索自家子侄。如此行径,非传家之法,辱先祖英灵,今请诸位乡老村里见证,特剁刘大通五指以示刑罚。刘氏五房,不修口德,不修己身,对子孙疏于管教,今日便将原本分给刘大通的豆腐生意份额收归族里,以后所得收入,充作族中镶举子孙学业、抚恤孤老所用。至于欠下孙大龙的一百二十六两赌资,便由刘氏五房自身择日偿还。以上,可有人有异议”
刘五叔颤颤巍巍的上前,求告道“族长,对大通的处置,咱五房没意见,只是,当年分豆腐份额的时候虽然是按人头分的,但那是给大通这一脉全家的,不是给他一个人的。现下大通家里还有妻儿要养活,您将份额给收回了,要大通的妻儿以后还怎么过活呢”
刘大通的妻子是个懦弱胆小的妇人,跟刘大通只生了一个男孩,此时,她就紧紧搂着才四岁的孩子缩在人群里,头也不敢抬,更别提出来说话了。
刘族长嗤笑道“五哥可是听错了。方才,七弟说的收回刘大通这一房的豆腐份额是给你们整个五房的警戒和惩罚,不是给刘大通的妻儿的。五哥啊,咱们刘氏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兄弟齐心,相互帮扶,咱们最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过一个孩子,怎么,你们五房如只是失了一份豆腐份额,就要饿死刘大通的妻儿不成”
刘五叔还想说什么,刘大通的长兄却是直接站了出来,他脸皮涨的通红,大声跟刘族长道“族长放心,咱们刘姓男儿没有孬种,也干不来饿死家小这样没人性的事,大通的儿子以后我刘大能养了,只是,侄儿还有一个请求。”
刘族长欣慰的点头应允道“你说。”
刘大能扑通跪下,道“刘大通的儿子我来养,弟妹也可以生活在咱家,刘大通却是不能继续留在家里,咱们五房丢不起那个人。族长,我以长兄的名义,请求族长将刘大通除族,示警族人,这赌,绝对沾不得”
说罢就将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以示决心。
刘五婶白眼一翻昏了过去,刘五叔却是嚎叫着上前就开始撕扯大儿子,嘴里骂着没良心的畜生那是你亲兄弟之类的狠话。
五房的老二忙上前拦着刘五叔,护着自家大哥。刘大嫂跟刘二嫂不敢上前掺和男人的纷争,只能站在一旁相互搀扶着干着急。
刘五婶昏倒在一旁,除了五房的几个孙女照看着之外,其他人无不避着她远远的,可见,这刘五婶,在刘氏族里是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听着刘大能的请求,却是有如一滴水低进了油锅,翁的一下炸了开来。
“除族可是重罪,要做孤魂野鬼的。”
“这刘癞子的确可恨,除族就有点过了。”
“要我说,这样的败家子儿就是要下狠手,否则五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