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坤,难得能看到你对女人这么重情重义啊。”
昏暗的房间内,煤油灯忽闪忽闪。
花有道右手推了推镜框,淡淡的道:“如果当年你对我妈也能这么有情义,或许她今天还能活着。”
此言一出,花正坤整个人怔住了。
他的眼神看向这个完全陌生的年轻人,先是头发,眉眼,然后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阿道。”
花正坤脸上突现惊喜:“真的是你,阿道,你还活着!我的儿啊,你还活着!!”
至此,花正坤难以掩饰激动之情,双手抱住花有道的肩膀,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
花有道嫌弃的拿开花正坤的手,后退半步蹙眉:“咱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怎么不知道。”
“混账东西!”
花正坤张口就骂:“知道老子这些年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啊?为了你,北通置业都破产了!”
花有道听后乐了:“得了吧你,北通的完蛋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当年你非要跟着天地集团和秦家父子和安嵊森江洋他们爷俩对着干。我早就劝过你,你听了吗?”
“现在好了。”
花有道从兜里摸出一包555牌香烟,抽了一支放在嘴里点燃,幸灾乐祸的道:“完犊子了吧?”
这番话和表情好像眼前的人不是他爹,而是一个路人。而北通置业也不是他爹的企业,而是跟他毫无关系那般。花正坤看的气不打一处来,憋了半天憋出了几个字。
“还是那个德行!”
花正坤手指颤抖,指着花有道的脸:“白眼狼的东西。”
“你好。”
花有道立刻回应,吐了口烟雾:“你要是真那么好,我妈那么优秀的女人能让你活生生的气死?你要真有那么好,这北通置业能成今天这个样子吗?再看看你自己,花正坤,看看你混成什么样了?”
“出门别说你是我爹啊。”
花有道晃了晃脖子:“我丢不起这人。”
花正坤一听这话,眼珠子瞪的滚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你爹,别说我这样,我就是出门要饭去,成个叫花子了,我也是你爹,你也是我儿子!”
“混账东西,真是长出息了。”
花正坤喘着粗气:“跑出去几年回来,连老子都敢不认了。”
花有道撇了撇嘴,走到那个煤油炉子前,自顾自的用筷子夹了碗面条,在女人惊讶的目光中坐在床头上,呼呼吹了两口热气,然后滋溜滋溜吸进嘴里。
面条很烫,花有道的嘴唇囫囵着不成个儿,看起来有些滑稽。
“刚煮出来,晾一会再吃。”
花正坤的眼睛在花有道身上移不开,看着他手里的香烟,暴喝一声:“你给我也来一根!”
花有道被这嗓子吓的一哆嗦,差点把碗丢地上,眼睛一瞪:“要烟就要烟,喊什么!”
不满归不满,说归说,但还是规规矩矩的把烟给花正坤递了过去。
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往床尾挪了挪让出了位置,花正坤在花有道的旁边坐下。
花有道放下碗,掏出打火机双手给花正坤点燃。
花正坤单手两根手指夹着烟,只是把脸凑了过来,香烟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满脸陶醉的表情。
花有道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正坤一眼,继续低头吃面:“堂堂北通置业的董事长,今天伙食就吃这个?没别的菜啊?”
看着桌子上的简陋,花有道并没多说什么,对他的父亲依旧调侃。
花正坤咳嗽一声,开口道:“我现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到处都是找我的人,能活下来有口饭吃已经很不错了。”
花有道三两下嗦完面条,看向自己的父亲:“既然那么多人找你,你还敢躲在这,找死啊?”
“我能去哪?”
花正坤道;“现在不管是飞机还是火车,都是实名制,满大街的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倒是想走,我能去哪啊?只能在华洲。这华洲啊我也看了,到处找我的人哪哪都是,在外面多一秒钟都有隐患。至于这啊,我想了。之前他们在查封的时候就搜查过,该打的该砸的该抢的,早就弄的差不多了,烂楼一个。还好这个密室没人知道,我躲在这啊,没谁能想得到。”
花有道放下碗,擦了擦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倒是挺聪明,这点像我。”
话音刚落,花正坤的巴掌就拍在了花有道的后脑勺。
按照花有道以前的脾气,挨这一下肯定是暴躁如雷,但现如今竟是出奇的冷静,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
“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拍我的后脑勺了。”
花有道弹了弹烟灰:“不管是在美國,澳城还是金三角。”
花正坤冷哼一声:“德行,我倒是也听说了你跑到那边去了,也听说你做出了点名堂,但是今天一看……”
花有道眉毛一掀:“怎么?”
花正坤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