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十月,秋风正好。
黄政乾这一天给司海通了个很长的电话,表示想好好“结识”一下江洋。
司海很是疑惑。
“你和江洋两个人不是死对头吗俩人一见面就要掐架,突然又抽什么风”
黄政乾一本正经的回答:“冤家宜解不宜结,天下没有说不清地恩怨,江湖上混地都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司海道:“懂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黄政乾嘿嘿一笑:“四句都是重点,还请海爷成人之美,好好引荐引荐。”
司海问:“你这么急着结识江洋,是找他办事吧”
黄政乾沉默。
司海道:“你黄老板手眼通天,还有你办不成的事”
黄政乾道:“海爷说笑了。”
闲扯了两句,黄政乾立刻道:“我这刚收了两瓶五八年地老酒,知道你喜欢这个,马上给你送过来。”
随后补充一句:“亲自给你送来。”
说罢不等司海回应,黄政乾就挂断了电话。
皇家射击俱乐部,聚义堂内。
司海坐北朝南,江洋坐南朝北。
两侧都有沙发,中央放着一个四四方方地小红木桌子,四喜站在一旁沏茶。
沏地是上好的龙井,茶汤如碧玉,茶香沁人心脾。
四喜给两人添了茶,随后把茶壶放在司海旁边,弯腰:“司海大人,有事儿您叫我。”
司海微微点头,四喜退去。
江洋看着四喜的背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他一直这么称呼你”
司海点头:“他叫习惯了,我也听习惯了。”
“挺好。”
江洋放下茶杯,应了一声。
“你突然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司海抬头问道。
江洋摇头:“没事啊没事不能过来找你喝茶吗”
司海不信,开口道:“你肯定有事。”
以江洋的性格,平日里多少天都不见个人影,想见一面都难,没事不可能往他这里跑。
一大早就跑到他的俱乐部来,说是没事,反正司海是不相信。
“你可是我的好大哥啊,我想你了,过来找你喝喝茶,聊聊天,不行吗”
江洋拿着茶杯:“这不是很正常吗”
司海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江洋,很是仔细。
“不对。”
司海抬起手指点了点江洋:“你小子肯定有事。”
说到这里,司海起身去了后面。
打开保险柜,拿出了一张存折,眯着眼睛看了看。
随后从存折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轻轻拍了拍。
“就这么多,密码是沐沐生日。”
说罢,就这么看着江洋。
“啥意思”
江洋懵了一下,随后乐了:“合着你以为我大清早跑到你这,来借钱了是吧”
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的西服,又指了指鞋子,随后掀起手腕,亮了亮那块江晴送他的电子手表。
“好好看看。”
江洋站的笔直,全身上下比划了一番:“我像是能借钱的人吗”
司海眯着眼睛没说话,指了指银行卡:“要不要”
“我不缺钱。”
江洋道:“你缺钱了,我都不可能缺钱。”
司海依旧眯着眼:“那你来干嘛了”
江洋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
“我走。”
江洋转身拿起外套,顺手穿在身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司海站起身来,看着江洋的背影道:“这钱真不要啊”
“是不是不够啊”
见江洋已经走到门口,司海喊道:“我还有几张卡,要不都给你”
“砰”
门被关上了,很重。
司海骂骂咧咧:“混账东西。”
江洋气呼呼的出了门。
四喜在门口道:“江先生,这是要出去啊”
“废话。”
江洋头也不回,没好气的道:“不走还留下吃中午饭啊。”
四喜微微一怔,捂着头想半天,疑惑:“我说错话了”
这是江洋一天中第二次被“赶”了出来。
他活了两辈子,头一次这么倒霉。
家里不让呆,出来喝杯茶也不消停。
原本他是想到司海这里来打发日子的,却没曾想司海坚决不相信他是因为“闲”的,非要追问个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个为什么。
关键是,如果说出自己是因为太闲了而被大姐扫地出门,这也太没面子了。
最起码,跟他江老板的逼格有很大的出入。
气呼呼的进了停车场,气呼呼的坐进了车里,气呼呼的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