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城中心区,北鹤坊,吴府之内。
吴家家主吴遵远正和几个手下的幕僚在书房之内,盘点账目,脸色不错,笑吟吟的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叔。
兴奋之余,还唱起了本地的一种小调, 同时在心中盘算起今晚该到哪个女人的房中过夜。
身份地位到了他这个程度,其实已经算得上人生无憾,家族事业,也已经发展到一个瓶颈,能否再上层楼,他有了交托的人手, 至于能否如愿,也不是他能掌控的。
所以吴遵远现在虽然还把持吴家生杀大权,实则心态已经无限趋近于养老状态, 每日所为,也不过是含饴弄孙,与娇妻美妾享受闺房之乐。
至于外人眼中凶残,强势,以及野心勃勃等印象,不过是他塑造出来的罢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几个幕僚的思绪,吴遵远也颇为不悦,丢下手里的账本,给几人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们继续算账, 随即绷着脸,走出书房。
见到是自己的得力手下游守仁, 表情缓和几分,不过依然抱怨道,
“守仁, 不是说了今天忙得很,如无必要,不要打扰我们吗,是不是那些个小畜生,又惹麻烦了”
吴遵远话中虽是抱怨,不过提及那些小畜生的时候,语气还是颇为温和的。
他有二十七个女人,各个如花似眷,纵然老妻因为年华老去,时光不再,但依然不失为一个端庄大气的贤内助,夫妻也算恩爱。
如此多的妻妾,自然也是自私颇丰,四十多个子女,以及更多的孙子辈,让他真正做到了开枝散叶这一说,于传宗接代上,无愧于祖宗。
但有时候,儿子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这些混账东西仗着家世为非作歹, 隔三差五就得闹出点乱子, 让他擦屁股,偏偏是他的种,不管还不行。
以往就有这种例子,他和自己的幕僚在做事,游守仁因为那些小畜生的事情来搅扰,让他本来大好的心情变差。
游守仁自是知道吴遵远并未怪罪于他,连忙上前行礼道,
“老爷,不是公子,而是孟昭带着一群先天在府外拜会,属下得门房通报后,去看了眼,先天之数,不下双掌,各个气机充盈,有杀气弥散,恐来者不善。”
吴遵远愣了下,其一,是他从没有想过,孟昭会上门来找他,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其二,则是孟昭就算来找他,也没理由上门来找茬。
就算之前因为吴开景而有所摩擦,但他也给足了孟家面子,让吴开景带着重礼上门赔礼道歉,难道还不够吗
想到这,吴遵远陡然打了个激灵,脸色一沉,双目如电,急切问道,
“老十二最近有没有找孟家的麻烦”
知子莫若父,吴遵远很清楚他们吴家与孟家并无什么利益纠葛,以及特别大的仇怨,除非是又发生了什么新的情况。
游守仁摇摇头,回道,
“最近十二公子很老实,前些日子孟家以及铁手会闹得很僵,他一直留在府中,今天才约了荀三公子外出游玩。”
吴遵远表情一缓,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喃喃道,
“这就奇了怪了,不是老十二,莫非是孟昭被一时风头迷了眼,想要如对付铁手会一般,对付我吴家吗”
游守仁不敢插嘴,心中其实也尽是疑虑难解。
他是亲自与孟昭打过交道的,很清楚孟昭是个什么样的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上门来,而且虎视眈眈。
“罢了,你我在这胡乱猜测也无用,你去将人带进听风堂内,我随即就到。”
游守人领命而去,吴遵远则本着谨慎的想法,唤来一个府中下人,秘密召集强者前来护卫。
虽然他觉得孟昭不会失了智,做出那种丧心病狂,当场发难的行径,但也保不准有意外,还是谨慎点好
吴家正门之外,孟川见迟迟不见有人出来,有些急躁,
“四哥,要我说既然查到了那两个家伙的身份,直接让洪爷搜寻他们的下落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浪费这么多时间,来吴家要人呢
而且就算是要人,我觉得直接去荀家不是更好”
在离开洪府之后,孟昭已经让手下的一个先天,去通知韩普以及楼观澜,不计规模,散布人手追寻两人下落。
同时,带着其余人急匆匆驾马驰骋,赶往中心区的吴府来要人。
他很清楚孟川抱怨的原因,摇摇头,指点道,
“首先,洪爷已经帮咱们查出那两个混蛋的身份,已经冒了极大风险,若是我不提及,这件事或许就这么遮掩过去。
但若是让洪爷追查他们的下落,直接就让他站在荀家和吴家的对立面。
你当洪爷是谁我孟昭养的一条狗,让他干嘛便干嘛根本不现实。
所以,与其自取其辱,被人拒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张嘴,免得大家都尴尬。
毕竟洪爷帮我们是情义,不帮咱们是本分,逼迫太甚,会让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