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齐王府
原本的三皇子府升格了下规制,变成了现在的齐王府。
前院,正厅
“外祖父,”陈修竹恭敬地给刚坐下的工部尚书双手捧上好茶,“这几天在御书房,外孙都没有出头去争青石郡的赈灾使。下来该作什么”
“殿下”罗垦没理会这个问题,连忙站起来接过陈修竹手里的茶,“您是皇族,是君无论何时都要有君王的气派。老臣虽然是您的外祖,但也是臣。”
他满脸的严肃,“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陈修竹微微一怔,只好重新端正坐好,“本王铭记于心”
罗垦点头。
他四下望了望正厅里的摆设,神情有些不满。
“殿下好不容易封了王。而陛下只是将原有的皇子府微微抬了下规制,连座新王府都不舍得赏赐。实在”
咳
陈修竹咳了一声,“外祖父,现在就很好了。”
他母妃一向不受皇帝待见。众皇子中,陈修竹本身也并不受宠,能第二个封王早已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指了指隔壁,陈修竹笑。
“现在除了大皇兄外,其他几个兄弟可还住着皇子府。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升格为王。再说了,这座宅子本王熟悉,住着舒服。而且靠近外祖家,出入往来也方便。”
罗垦摇了摇头,不敢荀同。
“殿下,您现在是唯二的王爷。无论住在哪都会有各方面的人盯着,没有什么出入往来方便的说法。”
“而且封了王就该有新的王府。这不只是一座宅子的问题,而是要让其他臣工看见陛下对殿下的荣宠,以及殿下自身锐意进取的迹象。”
陈修竹只好点头,“本王受教了。”
唉
罗垦叹了口气。
“去年时疫期间,殿下留守祖地安抚人心,从而最终封王。老臣并不意外,只是没料到突然凭空钻出一个自除太师府的任宁,导致圣旨下得那么匆忙。老臣还没来得及进谏,各方面的事情就已经定了下来。”
“实在可惜。”
“否则老臣定给殿下修一座配得上身份的亲王府。”
作为工部尚书,修宫殿府邸这种事,罗垦十分在行。
陈修竹不置可否,“事已至此,不必多谈。外祖父,下来本王该作什么”
罗垦点头,气定神闲地撸了撸花白的胡子。
“现在帝国内外四处堪忧,谣言四起。对内既要赈灾,对外又要抗敌,偏偏国库空虚拿不出太多银子,陛下正心烦意乱。”
“殿下务必少说多做。其他王爷皇子争吵时,殿下在场就行,不用插嘴。而陛下分派责职时,殿下要尽心尽力做好。”
他哈哈一笑。
“殿下现在是除秦王外唯一的王爷。无论您开不开口,陛下和各大臣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陈修竹眼前一亮,“谢外祖父指点。本王明白了。”
“下来嘛,”罗垦翻开一张云垂大地图,往北方重重一按。
“无论是时疫、地动或者水灾,折腾的都只是些小老百姓,动摇不了云垂国本。汹汹南下的北雄帝国才是陛下的心头大患。”
他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陈修竹,“殿下需要注重做两件事。”
“请外祖父指点。”陈修竹连忙洗耳恭听。
“第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殿下出身皇族,子嗣问题较普通百姓更加重要。殿下需要尽快完婚并且生下王世子。”
“事关整个皇族的传承,陛下再心烦意乱也会高兴的。”
陈修竹迟疑了下。
他留守星落郡时曾经喜欢过一位平民姑娘。
不过无论是眼前的外祖还是宫里的母妃,都不可能答应他娶一介平民女子为正妃。陈修竹只好默默地把这份心思埋在心底。
“一切听从外祖的安排。”
罗垦满意地点头。
“第二,殿下需要努力结识一些武将。特别是有可能会派往北部玉木郡支援的将领。北边现在是陛下的心头大患。任何在北边作出功绩的武将,都会被陛下记进心里。咱们要先作准备。”
说完,他摊开一张列着名字的长纸。
陈修竹好奇地看了看,前面的一个名字很是眼熟。
忠勇伯萧正。
这家伙三天两头跑齐王府,想努力推销他的长女。
忠勇伯府,校场。
雪地里,萧正赤着上身挥汗如雨地呼呼练着家传枪法。
近来萧正过得挺惬意。
虽然手头还是很紧,但至少不用再像之前一样贱卖庄子、铺子驱散奴仆以补贴家用。
岳家永昌侯府一心想搭上橡胶的生意,上门探看外孙时也不再像过往一样吹胡子瞪眼睛颇指气使。
特别是二子萧纲。
原本萧正只想他到星落军去镀层金,让他知道军队生涯的艰难,回来老实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