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沟宽没有隐藏血迹,最前面的西凉小兵几乎没花什么功夫,很快找到了他。
“这有个云垂人”他兴奋地嚷嚷。
伍长心头一跳,连忙抓起哨子,正准备吹响。
前面的小兵庆幸地朝他招手“伍长,这人伤得很重。看样子快死了”
伍长又惊又喜,持着长枪急走几步,灰头灰脸绕过两垛荆棘丛后,终于看清了前面的情形。
刘沟宽还没有死,不过也只剩下一口气。
尽管如此,他的两只眼睛依然桀骜不训地冒着凶光,令那西凉小兵不敢随便靠近。
“你个孬种一个快死的人还怕什么。”伍长走过去,没好气地给了小兵脑袋一下。
嘿嘿
小兵不敢争辩,只是悄悄让开了身子。
伍长大咧咧地跑了过去,摸着下巴察看着刘宽沟的伤势,半晌后又是遗憾又是感叹。
“可惜,真是快死了。”
“伍长,格龙佰长是不是在找他”小兵眉开眼笑地指着地上刘沟宽,“我们是不是立功了”
伍长瞪了他一眼,“多嘴。”
只是手下的小兵都不会云垂语,他只好亲自上阵。
警惕地打量了好一会四周,伍长问道“说吧。周边的云垂人在哪他们已经无处可逃。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呸
一口痰从刘沟宽嘴里喷了出来,无力地落在身边。
伍长见怪不怪。
他嘿嘿地摇了摇头,“又是一条云垂汉子。只是何必呢死到临头还要多吃些苦头。”
身边的小兵很有眼力,连忙上去想把刘沟宽拖出来。
呼呼
刚拖动刘沟宽的身子,两声激烈的风啸响起。
没等伍长反应发生了什么,两支长长的荆棘齿打着旋闪电般飞了过来。
砰砰
弯着腰的小兵只觉得背后被什么重重一推,情不自禁扑到刘沟宽身上。他茫然不知所措,挣扎着正想爬起来,突然睁大了眼睛。
他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两根锋利的荆棘齿洞穿,正和身下的云垂人死死地钉在了一起。
啊啊
“伍长救我”小兵还没觉得痛,反而吓得哇哇直叫。
伍长打了个激灵。
他想都没想,身子毫不犹豫往旁边荆棘丛里一窜。
下意识的反应通常是最快的。
呼
一支利箭流星般擦着他的头皮射了过去,瞬间消失在对面的荒草丛中。
看着前面幽幽飘落的发丝,伍长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要他刚才稍微慢上半丝,箭头就会毫不客气射进他的脑壳里。
操
任宁暗骂了一声。
顾不上前面的荆棘丛生,他把手里的弓箭一扔,抽出短刀豹子一般扑了过去。
“偷袭的云垂人在哪”惊魂未定的伍长下意识地冲着任宁喊了一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寒光一闪,任宁的短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胸膛中,扎了个透心凉。
“你你是谁”刚逃过一劫的伍长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简单的西凉方言任宁也听得懂。
呸
他唾了一口,随手拔出短刀“我是你祖宗”
“你,你,你”
伍长胸膛灿烂地喷着血花,嘴里不甘地你个不停,很快死不瞑目。
任宁冷冷地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刘沟宽。
刚才窜得急,挡在面前的荆棘他也顾不上躲,直接从中间穿了过来。身上又多了无数道伤口,浑身血淋淋的。
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任宁浑不在意。
那个被两根荆棘齿洞穿身子的小兵还活着,刚才他还痛得惨叫连连。这会望着杀气冲天浑身浴血的任宁,吓得连叫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声泪俱下,哇哇地求着饶。
任宁恍若未闻,上来直接给了他个痛快。
拔出荆棘齿,分开两人。
下面的刘沟宽已经没了个人样,不过他嘴角的微笑灿烂地扬着。
兄弟,安息吧。答应过的事,我任宁一定做到。
任宁双手合什。
他找回自己的弓箭,抬手给了不远处吃草的马一箭,再次将受伤的马往南赶去。
看着马跑远,任宁把几具西凉士兵的尸体拖了过来,飞快地布了个相互博杀最后同归于尽的迷魂阵战场。
东边,
马背上的格龙若有所思地往西方看去。
“刚才西边是不是有人在呼喊”他问身边的一名护卫。
护卫茫然地摇头,“佰长,属下没注意。”
格龙点点头,正准备开口。
后面追上来一名面色惶惶的小兵,“格龙佰长,那云垂人咬舌了”
“什么”格龙一时忘了西边的事,大怒地调转马头,“人死了没”
小兵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