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此道资质太差,算不准的,毫无意义。”谢狗说话不过脑子的,“算不准算出了吉凶,再颠倒看结果,不也是一种准确退一万步说,最不济也是个参考,变相的穷举法嘛,逐一验证,先将这个一排
除在外,也不算白费功夫吧,怎就是全无意义了。碧霄道友这话说得不”
她本想说一句不过脑子,只是看在老道士与小陌是挚友的面上,算了,免得被碧霄道友记仇,回去就在小陌那边说自己的坏话。
老观主默不作声。白景的脑子,是真好。与小陌结为道侣,确实是谁都不亏待了谁,没什么高攀与下嫁,世间罕见的良配。
只是她当下这副尊荣,与那白景真身,是不是太过天差地别了。
谢狗悻悻然,光顾着为自家山主仗义执言了。
老观主瞥了眼某地,“陈大道友,这就是你所谓的上心不分心就是这么闭关的”
扶摇麓那边,那处道场内沉默半饷,大概是好不容易酝酿出个既稳重又诚心的措辞,“前辈,这叫关起门放心其者,可以守神可放神。”
老观主嗤笑一声,站起身。小米粒立即跟着起身。
谢狗打了个酒嗝,依旧盘腿坐在长凳上,她双手抱拳,晃了晃,算是与碧霄道友拱手作别。
老观主取出一支卷轴,抛给谢狗,“有机会转交给鸡汤和尚,算是预祝他的弟子合道功成。”
谢狗不愧是谢狗,与碧霄道友半点不见外,当场打开卷轴,一幅画,上边只是画了六竿墨竹,留白极多。
钤有两方鉴藏印,白文“六根清净”,细朱文印“如是观”。
谢狗重新卷起画轴,抬起胳膊,往袖中一丢,抬头问道“道友能不能换件礼物”
老观主问道“睡不成小陌,你就要当尼姑”
貂帽少女赶忙转头呸呸呸,与那臭牛鼻子老道怒目相向,“说啥呢,咒我呢,信不信以后我不许小陌跑去跟你喝酒”
老观主笑呵呵。
高大身形一闪而逝。
道场内,道冠者陈平安坐在那把夜游剑上,一手双指捻住那件鲜红法袍,一手捧腹大笑,“哈哈,陈大道友。”
陈平安依旧闭目养神,置若罔闻。
道冠者伸手揉了揉眼角,忍住笑声,问道“以后哪天高两境了,也要如此礼敬前辈么”
陈平安淡然道“即便到了十四境,更要礼敬前辈。”
道冠者回去忙正事。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
果然,来了。
身量雄伟的老道士,悄无声息出现在太虚境界中。
陈平安站起身,打了个稽首礼。
等到陈平安直腰起身,老观主摆摆手,“免了,贫道来落魄山,不是稽首来的。”
陈平安一时语噎。
老观主也不与这位陈大道友废话半句,开门见山道“贫道在此游览片刻,问题不大,多上点心,自行查漏补缺便是。”
言语之际,老观主抛给陈平安一块大如壮汉拳头的随形章,“此物稀罕,世间仅有了。你先雕刻成一对素章,剩下的边角料,就当是你的刻工润金了。”“归白玉京青翠城管辖的并州,青神王朝那边,有个剑修叫傅玄介,年纪不大,资质很好。早是你的羡慕者了,尤其是见识过了你在大木观的传道风采,愈发心悦
诚服。刻出一对素章过后,其中一方,边款就刻道祖的三千言,白文底款,刻精神一到何事不成。”
“另外一方,边款内容随便刻,胡诌几篇你最擅长的打油诗都成。”
陈平安已经招手将那一截断剑,双指握住剑尖,以此作为刻刀。
坐在一张蒲团上边,身前摆放着一只案几,香炉一只,炊烟袅袅。
案几放了些咫尺物和方寸物,还有一堆道书和十数张符箓。
陈平安“下刀”的动作极为凝滞,由此可见,印章材质的坚韧程度,犹胜磨剑石。
陈平安抬起头问道“耗时不短,前辈能等还是让谢狗带去青冥天下”
老观主淡然道“文庙和白玉京催不了贫道,前者需要盯着两艘渡船的轨迹,后者暂时顾不上贫道的去留。”
陈平安默不作声,神色如常,继续低头,小心翼翼“刻石”。
显而易见,在老观主眼中,文庙就只是礼圣,白玉京就只有余斗。
陈平安神情专注,每刻一刀,都要反复打量数次,随形作素章,先劈斩玉石,在老观主的眼皮底下,猪油蒙心了才会偷工减料。
闲来无事,一部丹书真迹,老观主伸手抓在手中,直接翻到最后两页,竟然全是空白。
老观主朝书页上轻呵一口气,再双指并拢,打消全部禁制,现出两张符箓和数百字的批注。
很巧,其中一张符箓名为“长生桥”,差不多就是高孤传道三讲之一。
修道之人的一座长生桥,其实就是五百六十五座人身气府的串联之物。
人身生而有之,这又是炼气士的大道根基所